"娘,这里面是谁,小容姨姨为什么这么伤心?"子熙仰头,忽然发现娘亲的眼睛早就红肿一片,脸上都是泪,不由的愣在那里,不知所措的看向柏明湛,"义父?"
苏晗拉着子熙的手跪了下来,让子熙认认真真的给宵壬磕了三个头,"宵叔叔是子熙和娘的救命大恩人,子熙永远也不能忘记宵叔叔,知道吗?"
子熙小脸凝重的望着石碑,郑重的点头,又自发的对宵壬磕了三个头。
却在这时,一人自身后大步走来,弯腰拿起一旁的酒坛子,亲自斟了一杯倾洒在宵壬的碑前。
"爹!"子熙惊喊了一声。
蒋项墨摸了摸子熙的脑袋,又斟了两杯一一洒落,才转身看向他三人。
视线最先从苏晗红肿不堪的眼睛掠过,他微微蹙了蹙眉后看向柏明湛。
柏明湛挑眉,"我这属下能得金吾将军三敬酒,死得其所,死有容焉。"
苏晗不想听他们在宵壬坟前唇枪舌战,而且她做了两天的心里建设好不容易把那件狗血事从脑海里挥去,蒋项墨这陡然的出现她还是觉得很尴尬,于是冷着脸牵着子熙的手往马车走去,子熙看娘亲情绪很低落,望了望他两个爹,乖乖的没有吭声。
见苏晗走远了,柏明湛说话再不客气,和蒋项墨一起离了宵壬的墓碑几丈开外,嗤笑一声道:“我这属下还真是脸大,竟然能让启程回京的钦差大人紧急折返。不过,你还真没必要,他救的是我中意的女人和我的义子,与你没有任何关系。”
他这话让蒋项墨霍然就敛眉看了过来,目色如剑,恨不得将柏明湛给刺个透心凉。
彼此对苏晗的心思,两人都心知肚明,只是暗中较劲没有挑破罢了,蒋项墨没想到柏明湛不但没有歇了这心思,还开门见山。
他脸如锅底,又似罩了一层寒霜,气势凛冽的可怕,若是季小三在一旁,准吓的双腿发软屁滚尿流。
柏明湛既然敢说这挑衅的话,就不怕蒋二发怒,反而慵懒的笑了笑,露出了一副调儿啷当的无谓模样,那意思,我就是喜欢她,与你何干,你能把我怎么样?
蒋项墨本来给这货气的七窍生烟,见他这无耻的模样,反而也跟着笑了出来,只是那笑声听起来就不善,森冷的可怕,“柏三少爷,敢问你能给我儿子的娘一个什么名分,外室还是姨娘,亦或继室?以她的性情,你觉得她会接受哪个名分?”
笑意僵在唇角,仿佛被实质的剑狠狠的钉在了那里,柏明湛连呼吸都凝滞了起来。
蒋项墨的话一语中的,柏明湛甚至无从辩驳,就是因为太了解苏晗的脾性,所以,那句话他才迟迟不敢问出口,就是怕自取其辱。
望着柏明湛这副表情,蒋项墨扬眉而笑,好似打了一场艰难的胜仗,很是意气风发。
柏明湛忽然也跟着笑了起来,虽然有些夸张,更是像在遮掩某些情绪,却是让他那张妖孽般的俊脸看起来花枝乱颤美不胜收,几乎刺瞎了蒋项墨的眼睛。
蒋项墨最恼恨他这张让女人五迷三道的臭脸,恨不得一拳给他揍烂了。
柏明湛却不怕死的上前揽住蒋项墨的肩膀,嘻嘻笑道:“这么说,咱俩倒是半斤八两,兄弟有句话与哥哥共勉:切记啊切记,好马不吃回头草。”
近墨者黑,蒋项墨如今无耻起来也是面不改色义正言辞,他抓住柏明湛的手腕嫌弃的扯了下来,完全是放大版的子熙那种嫌弃的表情,“浪子回头金不换,我后悔了,我就要吃回头草不行吗?”
他才不在乎什么好马劣马,本来就是他的女人,儿子都生了,柏三要是想用这句话激将他放手,真是妄想!
柏明湛却似听到了什么天大好笑的话,抱着肚子打起跌来,笑的眼泪都快出来了,直将蒋项墨恼的心中大恨要一脚将他踹到山下去。
柏明湛好不容易缓了笑,还是忍不住噗嗤笑道:“哥哥,你别这么逗兄弟成吗?我说的是师妹,你以为师妹愿意吃你这棵回头草吗?还是棵煮不熟嚼不烂的臭屁老草!”
这是说苏晗是马,蒋项墨是那草。
蒋项墨给他气的已经懒的动嘴了,直接一脚狠狠的飞了出去。
听着柏明湛一声惨绝人寰的大叫,花草惊的一个哆嗦,忍不住掀起了帘子的一角,就见蒋二爷居高临下面色黑的吓人,柏三少爷满地打滚哭爹喊娘,老天,不会出人命吧?
子熙眼中闪过一抹深深的担忧和愤怒,这俩爹太不省心了,简直让他操碎了心,“娘,熙儿能不能出去看看?”
苏晗眉眼不抬,冷声吩咐赶车的秦护院驾车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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