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翠说了这许多,却见二爷的脸色没有大的波澜,反倒一味明里暗里的维护那苏娘子,她不由的心中一寒。
蒋二爷这是心中没有一丁点她家姑娘啊,但凡关切一分一毫,都不应该是这种冷漠的态度。
那么多人都不约而同的出了事,就是苏娘子想赖都赖不掉,她家小姐无辜受累,不应该受到这种不公平的待遇。
蝶翠咬了咬牙,哭着磕头道:“我家姑娘太可怜了,求二爷看在老夫人的份上救救我家姑娘……”
蒋二爷对姑娘不上心,她只能一再的抬出老夫人。
蒋项墨已经不耐烦蝶翠,喝道:"让随行的人来回话。"
蝶翠一听这话,心中一惊,当即止了哭泣。
糟了,她怎么忘了那车夫和夏红都无事。
夏红是因为阴差阳错的得益于噜噜的那一滴小便,那车夫是因为噜噜这小东西被尿急给憋的忘了还有一人,才逃过一劫。
蝶翠的迟疑让蒋项墨眉峰倒竖,“滚!”
蝶翠张了张嘴,那还算有几分姿色的脸当即涨的通红。
她可是姑娘房里的贴身人,蒋二爷竟然这般不假辞色的对她,这个打击让蝶翠羞愤交加,忙不迭的退了出去。
要说这蝶翠不过是一个低贱的婢女,有这份自我抬举的心思皆因为周闫宁的许诺。
周闫宁要对付苏晗,要为自己谋划,可惜身边没有得用的人,又恐蝶翠有异心,便暗里许诺有朝一日她嫁给蒋项墨后就给蝶翠开脸给蒋项墨做通房。怀了身子就给她抬姨娘,孩子也会让蝶翠亲自抚养。总之各种威逼利诱。
蒋项墨位高权重又英武俊朗,周闫宁又说出花来,前程富贵无匹,蝶翠哪有不动心的道理。
所以,蒋项墨的一声滚,让蝶翠的芳心碎了一地,简直羞愤欲死。
蒋项墨发了怒,蝶翠见抬出老夫人也无用,只得去美颜馆将夏红顶替了回来,她去时周闫宁正悠悠转醒。也不知是那药效过去了,还是已经神经麻木了,总之不再没命的抓挠,可望着镜中那张面目全非的可怖面孔,周闫宁一声尖叫两眼一翻又昏死过去。
别的贵妇来做护理,都是香车宝马主尊仆贵,可怜周闫宁身边只有一个蝶翠。一看就是小门小户的姑娘,周闫宁昏死不知人情冷暖,蝶翠陪在一旁受尽了养生堂内一些人的冷嘲热讽,她只得咬唇将头埋的很低,心中恨苏晗又恨自家姑娘无用。
夏红和车夫原原本本的回了话,蒋项墨已经基本断定让大家惊慌失措吃了大苦头的东西是噜噜,他半晌没有言语。鬓角却是突跳不停。
这个女人。真不知是该说她聪明还是该骂她愚蠢好了?怎么就这么不让人省心呢!
苏晗正挑选甘果带来的护院,那些人看起来个个魁梧精壮。眼神坚毅正直,感觉很可靠,苏晗从中挑了八个,其余的便让甘果领了回去。
一想到以后院子里就要多了这些陌生的男人,苏晗就感觉很不好,在自己家里都提心吊胆的,处处不自在,这还是个家吗!
她仔细的将近来发生的一些事串联起来想了想,越想脸色就越难看,最后她几乎坐不住,急急忙忙的让花草去请蒋项墨过来一趟。
蒋项墨怎么可能让她一喊即到,来苏晗这里之前,他还是去了美颜馆一趟。
周闫宁毕竟是祖母的侄孙女,他虽然对其的一些行为很不喜,也不能看着她出事,到底要维护祖母的脸面,也怕祖母伤心。
蝶翠本来被蒋项墨的一声"滚"骂的透心凉,一见蒋二爷亲自来美颜馆接自家姑娘,不由得又惊又喜,当即摇着周闫宁喜极而泣,"姑娘,姑娘,二爷亲自来接你,给你做主了……"
周闫宁被人厌弃,已经让养生堂的人给移出了包间,随便的扔在了大堂里。
不知是谁惊呼了一声,"老天,这不是钦差大人吗?"
"原来周姑娘竟然是钦差大人的表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