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下马进入高昌城,唐青梅见街上女人皆以面纱遮面,道:“此般装束倒甚是美观。”
莫如秋道:“恐怕不单是因为美观,此地常年风沙,佩戴面纱定有遮挡沙尘之意。”
甄玥看着唐青梅跃跃欲试的眼神,道:“我可不愿倾国倾城的怜玉与国色天香的青梅毫无遮掩的被沙尘欺负着。”语毕,甄玥便走向路旁的一家面纱店铺。李怜玉、唐青梅、莫如秋跟随甄玥走入其中。
唐青梅好奇地挑选了个淡粉色绫罗面纱,对着铜镜,满意地点点头。甄玥拿起一个白色蚕丝面纱替李怜玉戴上,笑道:“我若是男儿,定被你迷得神魂颠倒。”最后,甄玥为自己挑了个紫色轻容面纱。
四人走在街上,三位女子时时面面相觑,好不欢乐。
望着街上的僧人,莫如秋道:“素闻高昌崇尚佛教,今日一来,果真满城僧侣。”
唐青梅道:“但西州回鹘同夏国一般,以文化而言,皆属汉土。”
莫如秋道:“此言甚是,自唐朝中期以来,这里便与中土来往密切。”
李怜玉指着前方,道:“姐姐,你看,那么大个果园子。不过可惜这个季节果子悉数凋零。”
甄玥道:“高昌昼热夜凉,乃水果生长福地。怜玉应该听闻过盛名在外的高昌葡萄酒吧,要不,饮几杯尝尝口味?”
李怜玉道:“姐姐知我素不沾酒,所以请姐姐饶了我吧。”
聊起酒食,甄玥顿觉腹中饥饿,道:“天色渐黑,我们找间饭庄吃些饭菜。”
四人选了家生意兴隆的酒楼,挑了个楼上临街雅间。
甄玥望着杯里的葡萄酒,道:“既然来了高昌,焉能不品尝一下地道的葡萄美酒。”说完便饮下杯中之酒。
莫如秋犹豫片刻,还是放下酒杯。
唐青梅微笑的轻轻望了莫如秋一眼,心道:“青麓宫既非佛派亦非道派,我轻沾酒水想必师父不会怪罪。”
李怜玉望着唐青梅饮下一杯葡萄酒,露出惊讶的神情。
甄玥道:“青梅,你觉得这酒口感如何?”
唐青梅道:“这是青梅从小到大第一次饮酒。刚入口时,有些灼热,但咽下之后,却有丝回味。”
甄玥笑着,望着窗外的微微烛火、昏黄街头,再饮下一杯。
莫如秋虽一试之心甚为强烈,但是还是恪守门规,只是望着唐青梅饮下第二杯。
李怜玉心道:“听闻饮酒之后,会更加思念心中挚爱之人,天慕,你说我是喝还是不喝?”
望着杯中在烛光下摇晃的酒面,借着微微的酒劲,唐青梅叹道:“若我的一生都能像现在这般自由,这般潇洒,该多好啊。”
甄玥猜想唐青梅日后极有可能成为一宫之主,这份自由,这份潇洒,若想延续,几无可能。
甄玥道:“青梅,今朝有酒今朝醉,何必想明日之事?”
唐青梅未语,再饮下一杯。
李怜玉望着唐青梅,心道:“我也应该像唐姑娘这般直面内心,何况日后若想手刃蔡京为天慕报仇,胆怯懦弱得连内心真实之情都只能回避的人,是不可能取得成功的。”
甄玥望着李怜玉不声不响地饮尽一杯酒,倍感吃惊。但片刻之后,甄玥从李怜玉的表情中看出其内心的思念与彷徨。
唐青梅体内有烈焰真经护体,自是千杯不倒。甄玥熟知人体脉络,反复轻触穴位,酒意自然消散甚快。李怜玉寒性功力深厚,酒入体内自然化解。莫如秋望着三位女子,杯杯相续,以酒浇愁,欣羡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