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寰宇观内。
智空大师道:“我看小徒甄玥气色日渐暗淡,长此下去,命难久矣。”
上清道长叹了口气,道:“甄玥对夫君、爱女长期思念却一直相隔,如此萎靡,是被情思折磨所致。”
智空大师道:“师兄,我看你我需要替她想个法子。”
上清道长道:“不如让她出去走走,回到那个大千世界中,待她重新阅尽人间悲欢冷暖后,或许对其自己的事情也能坦然很多。”
智空大师道:“贫僧担心,甄玥宅心仁厚,且不会武功,一个人行走江湖,恐遇凶险。”
上清道长道:“师弟不必过于担心,人各有命,况且甄玥本就生得坚强。再者,习医之人皆行走于五湖四海,哪有闭门造车之理?”
这时,甄玥走进寰宇观。
甄玥道:“徒儿拜见师伯、师父。”
智空大师道:“起身吧。”
甄玥道:“不知师伯、师父何事唤徒儿前来?”
上清道长道:“甄玥,你上山时日已久,我与你师父已经商量,想让你出去走走。”
甄玥道:“也好。两年了,是该探望舅母了。”
智空大师道:“甄玥,你记住,这里永远是你的家,你如遇困难,随时回天柱山找我与上清师伯帮忙。”
上清道长道:“下山后,你亦要以天柱弟子自居,凡事皆三思而行。”
甄玥道:“徒儿明白,请师伯、师父多保重。”
昔日之事,言至此处,甄玥看着白思雨,倍觉自己多年之间,未尽娘亲之责,心中满是愧疚。
甄玥对白思雨道:“娘亲后来回开封探望了下你舅祖母,之后便游走于四海之间了。”
众人本没有脱离杨天慕牺牲之痛,听着甄玥的凄凉往事,更觉难过。白思雨却终究还是个孩儿,人间冷暖,感知不深。
白思雨道:“娘亲,那后来呢?”
甄玥低声道:“待娘亲慢慢道来。”
约莫是离开天柱后的半年,甄玥一人行至宋夏边境,是时天色已晚,甄玥看见前方有座寨子,便走了进去。寨内家家灯火昏黄,一片宁静安详,有些屋顶荡起炊烟,在斜阳的映照下,分外婀娜。甄玥孤身一人走在斜阳之下,看着静谧的小村,虽然疲惫,但这份静谧还是令甄玥略感舒心。
甄玥敲了敲一家住户的门,道:“请问,家里有人么?”
一妇人开了门,道:“你是?”
甄玥道:“我行游四海,路过此地,请问我今晚可否讨饶贵家,住此一夜?”
一妇人见甄玥是宋人打扮,不敢爽快答应,回身望了下屋内的老者,老者道:“让她进来吧,这女娃看似善良,不像恶人。”
妇人敞开木门,让甄玥进屋。
妇人道:“姑娘,你晚上还没吃吧?”
甄玥略感羞怯,道:“正是。”
妇人道:“你先坐会,我去为你热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