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地警局条件简陋，牢房是那种老式的，面向过道的那一侧没有墙壁，只有一些粗过手臂的大木柱，看起来就如同古装片中那种囚牢一般。

灯光透过木柱之间的间隙，照射在小马面前的糯米糕和青苔炖肉上，显得格外诱人。

小马旁若无人地大口吞咽着，糯米糕和青苔炖肉迅速减少到只剩一半，聂荣终于忍不住了，他也挪到了牢房边，盘膝坐在了小马对面。

这个时候，牢门口的灯光正好照射在他的脸上，被站在过道中的两双眼睛看了个通透。

聂荣被眼前的食物所吸引，没有留意到这一点，他盯着小马的眼睛道：“给我松绑，放心，我不会自杀。”

小马心里一喜，自己的目的终于达到了！

利用食物诱惑聂荣其实是他方才进牢房之前，谢老交待他实施的计策，之所以花费心思布置这一切，不仅仅是想让躲在黑暗中的古叔古婶看到聂荣的脸，更重要的是让聂荣开口说话！

老两口毕竟有很长时间没有看到聂荣，光看外貌无法完全确认，但如果加上声音就可以百分百确定聂荣的身份了。

小马心头暗喜，亲自给聂荣松了绑，反正他在这里看着，聂荣也闹不出什么幺蛾子来。

松绑之后的聂荣稍微活动了下双手，就抱着糯米糕和青苔炖肉大快朵颐起来，显然饿得狠了。而不远处隐藏在黑暗中的老两口轻轻敲了三下墙壁，这是事先约好的暗号，他们已经确认了聂荣的身份。

这个坐在小马对面狼吞虎咽的白发老人，正是聂荣本人！

古叔古婶向小马示意完毕，偷偷转身准备离开。

而此时的聂荣注意力完全放在食物身上，丝毫没有注意到有两个老熟人正站在距离自己数米开外的过道里。

就在这一切即将完美结束的时候，一个谁也没有想到的特殊情况发生了！

过道里的灯突然被打开，亮得如同白昼，古婶毕竟是个女子，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她惊慌失措，不由自主发出一声惊呼。

聂荣听到这个身音浑身一震，从一个病怏怏的模样瞬间变得生龙活虎，猛地站起身来，趴在牢房木柱上朝外望着，正好看到老两口匆匆离去的背影。

他的眼光突然变得极其锐利，双手的指甲深深扣入木柱之中，划拉出几条深痕出来，和刚才神情自若的模样判若两人。

此时如果有人看着聂荣的眼睛，就能够发现他锐利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浓浓的忧色。

是什么事情，让这个混迹江湖数十年、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的老特务出现如此不正常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