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鲧又扔,它又架回,几个回合,与鲧败了。任由它架着,心里想着不如就先别与它计较,它这就“行将就木”了,也没几天好日子过了,也没几夜好觉睡了,爱架它就架去吧。
哼了一声。
第 3 章
至次日晨,这小芝都一直是挂在与鲧身上,而与鲧则一直睁着眼到天明。只是都已晨时过半,这株灵芝也不见醒,还是架着手脚在旁边人身上酣畅地睡着。可它睡得,与鲧却等不得。侧身过来,一顿摇晃。这灵芝渐次转醒,迷蒙着眼看眼前的人与境,忽地,清醒了。
一脸慌张,簇着布衾坐起,口里念着:“完了完了,要被人煮了,要被人煮了。”正念着,身旁那原本躺着的人也坐直了身,望也不望向它,哼了一声:“既然知道,还睡得跟头母猪一样。”
小芝听了,心里想:什么母猪?反应不及,只嚷道:“对嘛对嘛,我都说了我是母的,不能吃的,吃了你会死,放我回山里去。”与鲧不看它,问:“你叫什么名字?”它心里想:你都要吃我了,还问我叫什么名字?而且,我也没有名字。这株小芝眼下也只关心这人是放自己不放,根本不想跟他谈些其他的有的没的。它便只管自己拥着布衾,只言片语也吝惜给出。与鲧见它不应答,就回了头来,见它蹙了眉、只管它自己坐着,他耐心本就不多,又问了一遍:“名字?”它答:“没有。”
与鲧见它这般敷衍,也不知它讲的是真是假,便也不愿多问了。也是,炖汤的一株药材而已,知道它是株灵芝便可,谁还管它叫什么。他便站起身,把它拥着的布衾往榻尾一拽一扔,再把赖坐在榻上的小芝拎下了榻,一手握住它的两只手腕就直接往厢房门走去。这就要带着它去验一验真身。
想也会被它抵抗,它眼下就拖沓着脚步,它那只看着就没几两肉的庇股正向后拼命赖着。与鲧知道它两手被自己擒在手里,是抽不开去,只得赖了它那只庇股向后,指望着能拖住自己不出门去。想它应该也感知到了此去对它必定不是什么好事儿。
可与鲧哪能由着它赖着,他这还有正经事要办——验了它的真身,是株雄株便要将它炖了。他擒着它的两手往前一拽,跟着将它拦腰兜起,就这么像夹住一根圆木似地往外走去。在楼下,遇上了这家掌柜的竟敢视死如归地问他要住店的钱,他瞪了那掌柜的一眼,不想滋事,便掏出了点碎银给这掌柜的。这掌柜的连脖子都梗直了,准备与恶势力一决雌雄,在一帮账房、小二、打杂的们面前昭显榜样的力量。结果,这恶人竟把账爽快结了,他暗吁了口气,赶忙赔上行当里特有的笑脸,对这客官寒暄了两句,为人送行。
与鲧只是支给了银两,并没有一句话出口,就径自地胳膊下夹了个人地出了这家大门。那支给的银两倒不是他变幻出来的假物,倒是真金白银,只不过,是他由这家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