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柔在厨房里忙着,我拿起烛台,在房子里转悠,四面看着,房子里的摆设很朴素,但收拾的干干净净,一尘不染,摆放的也是十分规整,由此看出曾柔是个很心细的姑娘。 我看到西厢房的门虚掩着,便走过去,将门推开,见是一间卧房,家俱很简单,只有一张床和一套桌椅。 床头放了一只布偶,由此断定是曾柔的闺房,果然是小丫头,晚上还抱着布娃娃睡觉呢。
外面脚步声传来,我忙回到堂上坐下,曾柔端了两只盘子进来,一个炒萝卜丝,一个却是不知名的野菜,盘上还放着两个馒头。 曾柔歉道:“山村野地,没什么可招待的,比不得你在军营之中,你将就着吃些吧。 ”
我抓起一只馒头,咬了一大口,夹了一口野菜塞进嘴里,说道:“好吃,比山珍海味好吃多了。 ”曾柔笑道:“都是粗茶淡饭,只要你不嫌弃就行。 ”我一边大口吃着,一边说道:“我现在是和尚,不能再吃酒肉了,这些东西正对我地胃口。 ”曾柔掩嘴一笑,说道:“是啊,你不是小将军了,现在是个小和尚。 ”
我双目一垂,说道:“阿弥陀佛,女施主请了,老纳法号梦遗。 ”曾柔笑地跌到,说道:“倒像真的一样。 ”我正色道:“就是真地,我专门跑到少林寺剃的头,我师兄是晦聪,他赐我法号晦明。 ”
曾柔吃了一惊,说道:“你真在少林寺做了和尚?”我说道:“那当然,告诉你,我在少林寺的辈份可高了,方丈是我师兄,寺里的老和尚见了我都要叫师叔的,还有些大和尚,见我都叫师叔祖。 ”曾柔又笑了起来,说道:“少林寺的高僧,你也敢拿来取笑。 ”
我知她不信,便不再解释,只道:“你不信也罢,但我真的是今日从嵩山少林寺赶过来的,一路上都没停过。 ”曾柔奇道:“从嵩山到这里,差不多有二百里路,你一天就来了?”我点头道:“可不是,到山下时马都快累死了,一直在吐白沫。 ”
曾柔愣愣的看了我半晌,柔声道:“你这又是何苦。 ”我放下筷子,将身子探出,拉住她的小手,说道:“我不是想你了嘛,只要能见到你,再多跑二百里我也不在乎。 ”曾柔脸上羞红,低下了头,手却没动,由我握着。
我心下大乐,想离她再近些,好吃些豆腐,便用另只手拉着椅子往她身边挪了挪,哪知一拉不要紧,只听喀嚓一声,椅腿忽然断了一只,我正满心欢喜,哪料陡生巨变,身子猛的一仰,整个向后翻倒,重重摔在地上,两只腿还搭在椅上,痛的呲牙咧嘴,爬不起身来。
曾柔哎哟一声,忙起身将我搀扶起来,拍去身上尘土,看看断了腿的椅子,说道:“真对不住,这椅子不结实,把你摔疼了没有。 ”我按着后腰,说道:“还好,我没事。 你瞧我,一来就坐坏了你的家什,明日我买只新的给你。 ”曾柔把我扶到另一只椅上坐下,说道:“痛的厉害么,我给你揉揉。 ”我一听大喜,忙侧过身去,说道:“真疼啊,整个后背都是痛的。 ”
曾柔不知我在使诈,道:“这可怎办,我去请赵师兄过来看看,他以前是行医的。 ”我一听忙道:“痛的也不是特别厉害,不必麻烦别人了,给你我揉揉就行了。 ”曾柔老实巴交的哦了一声,一双小手开始在我背上轻揉。 我被她侍弄的十会舒服,闭上眼睛享受起来。
好一会儿,我睁开眼睛,转回身子,说道:“这会儿不痛了,真要多谢你了。 ”曾柔微微一笑,说道:“谢什么,不痛就好。 菜都凉了,我去给你热一下吧。 ”我忙道:“不必,凉着吃更香呢。 ”
我一边吃一边跟她聊着,不觉到了深夜,当晚曾柔在东厢房铺了褥子,又打来洗脚水,直到我躺到床上,她才回屋睡觉。 我奔波一天,确实也累了,脑袋一挨到枕头,便昏昏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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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到半夜,忽觉有人躺到我旁边,心中一喜,一翻身将她抱住,先亲了一个嘴,这才睁开眼来,一见怀中之人,顿时吓得魂飞魄散,此人面目狰狞,相貌猥琐,正是那陈阿斗,只见陈阿斗咧嘴一笑,露出满口黄牙,说道:“兄弟,今日的票该投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