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指?”
顾久修对锦囊没印象,却记得当初满心期待地掏出那个“宝物”时,顿时从云端坠落深谷的幽怨心情。
尧媚儿细长的眼睛略微睁大,表情认真地问道:“你可带在身上?”
顾久修拖长声音“呃”了一句,赔笑道:“没带在身上……不过!”
顾久修赶在尧媚儿发火之前,抑扬顿挫地强调道:“不过!锦囊就放在小爵爷屋里,我回去就带上!”
当初离开伯爵府进入万兽窟,顾久修换了套衣服就把兜里的荷包给抛在脑后,虽然进出万兽窟前后的时间加起来,于顾久修而言不过是几日之隔,在现实生活中却是经历了整整七年啊!
若是个金戒指也就罢了,许是被拾到的婢女偷偷私藏起来,起码还能找得回来,偏偏尧媚儿这铁母鸡给他留的是枚过家家用的草戒指,早不知几年前被哪个拾物什的婢女随手丢掉了。
顾久修心虚地摸了摸鼻子。
尧媚儿对顾久修的言辞信了两、三分,满脸狐疑地转到另一个话题:“你真的……和小爵爷睡上了?”
顾久修一听这话,浑身炸毛,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
尧媚儿蹙眉紧盯着顾久修的一举一动,危险地抿唇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顾久修面对尧媚儿的质疑,视线游移,在“坦白”和“隐瞒”之间摇摆不定,最后还是选择含糊带过:“唔……反正,我在伯爵府的时候,都是和小爵爷睡在一块儿的。”
顾久修的手指压在身后,心虚地抠着墙粉。
但是,他这话却也是说的大实话,想他离开惜春院,进入伯爵府这“七年”,总共也就在伯爵府过了两夜,说是“每夜都留宿在小爵爷寝室内”也没错。
尧媚儿瞪大一双妩媚生姿的媚眼,哑口无言片刻,讷讷道:“你……倒也是有本事。”
顾久修嘿嘿笑着打哈哈,连忙扯开话题,正儿八经地反抛了个问题问尧媚儿:“尧姐儿,你坦白跟我说了吧,咱们惜春院后面靠的是哪座大靠山?我跟在小爵爷这一边,会不会站错队?”
顾久修真诚地眨着一双黑葡萄一样的圆眼睛,静待尧媚儿解开谜团。
等了半天,好不容易见尧媚儿轻启薄唇,结果她只是抿了抿红唇。
顾久修不死心地追问道:“来的路上,小爵爷跟我说了,惜春院跟伯爵府没有任何牵扯。可是,除了伯爵府,能够保得惜春院在这主城中屹立不倒的靠山,还能有谁?”
尧媚儿微微勾起唇角,若无其事地拢了拢露出香肩的薄纱裙,不答反问:“是啊,还能有谁?”
“……”
顾久修见撬不开尧媚儿的嘴巴,只能恨恨地磨着牙齿。
尧媚儿伸出染了丹蔻的玉手,轻轻柔柔地帮顾久修理好衣领,抚平上面的褶皱,柔声道:“你如今都爬上小爵爷的床了,就别想着另寻东家。俗话说的好,好女不侍二夫,好狗不易二主,你如今除了抱紧小爵爷这座靠山,也别无他法了。”
顾久修满头黑线,他既非“好女”,也绝非“好狗”。
“好了,你快走吧,只怕小爵爷该等得发脾气了。”
尧媚儿和顾久修离开许久,该说不该说的话都私下通过气儿,这才急匆匆地回到前堂。
尧媚儿不在场,翠娘便代她在前堂招待小爵爷一行人,本想招呼他们留在前堂喝杯热茶,小爵爷却已径自上了马车。
顾久修走出惜春院的大门,顿时“嘶”了一声,夜风夹带着寒意,直钻衣领。
只见隋染、赵进和魏卫各自骑着高头大马,谢停倚靠在车厢外,小爵爷等候在马车中。
见到顾久修和尧媚儿赶出来,隋染拉着座下马匹的缰绳,前倾身子冲尧媚儿笑道:“顾九若非媚儿的亲生子,只怕我都要吃醋,跟去后堂捉奸了。”
尧媚儿脸上浮出笑意,却习以为常地略过大术士的调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