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席卷而来。
喻恒始终没有转到她身前来,只站在身后低沉地说:“以后不准这么做。”
他走了出去,直到日暮时分都没回。
安信垂头丧气地坐在办公室里。
总秘曾经进来过一趟,递给她糕点和牛奶,顺便给她投了一记眼刀,一句话都不说就带上门。
安信更沮丧了,不知道怎么办。
安信始终没等到喻恒回来,也没等到他的任何指示,红着眼圈走出了翼神。出大厅时,好像是章小妹叫了她,她都没力气回应。
倒霉的事还在后头。由于她全身打扮像是放学回家的大孩子,司机大叔看了她老半天,忍不住说:“我说丫头你得买票啊!就算是儿童也有个半票啊!”
公交车里的乘客都笑了起来。安信清醒了一点,投币,红着脸挤到后面,找了个角落站定。过了一站有人上车,她突然感觉到了痛意。
安信抬头看,迎上了一张稚气而冰冷的脸,那人的手还留在她背包的绳结上,那里面可有要她命的“金菩萨”,磨损要赔偿一半。
她连忙朝门口挤去,化解了一场灾难。
回到蜗居公寓检查包包,还好手机没丢。安信无精打采地倒在床上,怎么也猜不透喻恒是什么意思。沉闷中,她想起了网游。
《飞仙》里还是那么热闹,时隔半个月再次上线,好友栏和对话框里不断弹出消息,有以前的留言,有现在的问话,让她手忙脚乱。
系统提示她收到了超级礼包,领来一看是相公寄给她的玫瑰和装备,粉色卡片上写着他的留言:生日快乐卷毛安。
哦,原来是妈妈出事的那天寄来的。
和她一直没碰头的午夜相公留下了很多礼物,此时夫妻栏的头像显示他处于离线状态。但是他通过游戏币还预留了很多消息,和以前的三缄其口大不相同。
相公刷屏说:“你去哪里了?怎么一直没上线?”
“到底怎么了,告诉我!我很担心!”
“见信回复!”
安信叹了一口气,关掉了游戏。生日之前相公大人就消失过,等他回来她又忙着照顾妈妈,他们总是错过了彼此。在《飞仙》里,他是她的治愈系,她是他的卷毛安。
等等!他叫她卷毛安!
他怎么知道她长了一头不长不短的鬈发?她可是从来没公布过自己的照片!
安信猛然清醒了过来,飞快坐起,额头还砰的一声磕上了她的电脑桌。这这么一撞,脑海里似乎很多疑点震动了起来——相公说他是演员,在饰演姓杜的少年;相公知道她不开心,相公消失近十五天
这种种巧合加起来,渐渐凝聚在一个人的身上,这种想法让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直到手机铃声将她唤醒。
她照例小心翼翼地点开通话键,看着那边熟悉的号码头疼。
阿joe昨天还要求她发毒誓远离这个人,确保他星途璀璨。
安信没办法不接,因为现在没人知道他在哪里。
“喂,正楠吗?”
“来迪吧,十分钟。”阮正楠丢下这句话,就冷冷地挂断了电话。
安信对着枕头捶了一下:“这都什么事呢?我自己也不开心啊,凭什么要听你的?”牢骚归牢骚,她还是认命地去了。
出门前打电话给阿joe,叫他派车来接阮正楠。
阿joe叮嘱说:“我这儿还在拍样片,你先进去把他稳住,拖出来为什么要你做?因为那死小子脾气转,只听得进你的话——哦,对了,你变个装,别让狗仔认出来!”
于是安信戴上棒球帽和口罩,穿上运动服,收拾成一个男孩子的模样到了迪吧。阮正楠斜靠在吧台前喝酒,眯着眼睛,清俊的脸上浮起一层绯红,还没笑,一朵朵桃花就争先恐后地绽放在他的嘴角。
他的面前横七竖八地堆着酒杯、酒瓶,所幸他身上的气味不难闻,只透出茶花香和清冽的酒气。
“他喝了多久?”安信询问酒保,顺手拿起台面上的手机,塞进阮正楠外套口袋里。手指摸到背面一点粗糙,低头一看,翻到了一枚q版贴画。
是跳舞那晚她送给他的小礼物。当时他把贴画轻飘飘地丢在了果盘里,表现出不屑一顾的样子,她还很丧气。可现在它好端端地贴在了手机背面,还让主人上了一层保护膜。
她低头看贴画,阮正楠低头看她。
“走吧。”她最终还是放好手机,扶起他的身子,一步步蹭到和阿joe约好的路口。
夜风清凉拂面,不远处传来淙淙水声。一直斜挂在安信肩膀上的阮正楠突然说话了:“这里距离‘星光’不远。”
安信推了推他沉重的上半身:“是啊。”
他的手脚似乎在打战,她吓了一跳,不敢再推了。
“我刚才给喻恒打了电话,请他来接我。”
安信的后背僵硬了起来,似乎有点明白他在说什么了。
阮正楠继续说:“我算了时间,他开车过来顶多七分钟。”
“你想干什么?”她放开了扶持,大声质问。没得到回答,她着急地拨阿joe的电话。
简直心急如焚。但阿joe怎么还不来呢?
阮正楠软软地滑了下去,看起来醉得迷糊。
他伸手撑住安信这边的灯柱,稳住了身体,嘴角勾起一抹妖孽的笑:“不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