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敏了,不是叫你小心点吗?”海伦很快给出了结论,从冷藏箱里拿出药剂配置,嘴里说着,语气很是埋怨。
安信坐在他们身后,偷偷伸出脑袋,去瞧海伦的脸。
海伦披散着栗色波浪长发,在灯光下的容颜异常美丽,果然没辜负她的名字。她手脚利落地配药打针,叮嘱:“盖尔,你去跟管家说一声,喻恒下周的食谱要全部换,你给她定一份。”
被两人围住的喻恒悄悄探出身子,用空余的右手拍了拍安信的鬈发,将她的注意力拉了回来:“我不能送你回去了,你今夜留下来。”
安信本能地张口拒绝,声音还没冒出来,海伦突然回头,像是才发现她似的,瞥了她一眼。
安信摸了摸脸,觉得莫名其妙。
很快,海伦就说:“你还是先顾好自己吧,再接近她——”
“海伦!”喻恒突然喊了一声,截断了她的话,“这是我的私事。”
安信左看看右看看,真的察觉到发生了什么事,而且是她不知道的。看他们讳莫如深的样子,傻瓜也能知道和她有关。
她先转头安抚住喻恒的情绪:“你的精神不太好,早点休息吧。我和爸爸一起出门的,不回去妈妈会担心。”
喻恒思索了一下,说:“那让盖尔送你。”
求之不得的答案。
安信对上海伦若有所思的眼睛,笑着说:“先拜拜了,海伦医生。”
营养师盖尔是个教养良好的年轻人。他送安信回家的路途中,耐心地回答她的各种问题,语调始终温柔平和。
安信变着戏法掏谜底。
她先问:“海伦长得好漂亮,是中国人吗?”
“海伦是混血儿,祖籍韩国,三年前来喻先生这里做家庭医生。”
她转了转眼睛:“喻恒和她很熟吗?”
“是的。”
“这样啊——”安信拖长了语调,在座位里蹭了蹭,显得坐立难安的样子,“那他们平时有接触吗?”
盖尔看了微微一笑:“安小姐在担心什么呢?”
安信撅起了嘴,低着头不说话。
盖尔就继续回答:“喻先生聘请海伦是因为他要学韩语,两年前他们就认识了。”
原来喻恒的韩语是向海伦学的,两年前他开始学,可惜她不在他的世界里,触摸不到一丝和他有关的东西。
安信并不沮丧,相反地变得高兴,喻恒能学韩语,她姑且理解为他那时就对她有好感,想努力和她有共同语言。当然,他们的关系现在更近一层,这种自我陶醉式的猜想很大程度上能让她开心。
盖尔看了看她的笑脸,不由得说:“俺小姐是个乐观的人,和你相处我觉得很轻松。”
安信见他慢慢也有了笑脸,想着口风总算松了吧,继续刨:“既然我能让你轻松,你能不能告诉我喻恒到底得了什么病,让我也轻松一下?”
“过敏。”
“对什么过敏呢?”
盖尔很快抿起嘴,样子很凝重:“食物过敏。”
安信不相信。
她前前后后和喻恒待在一起四次,第二天总是传来他感冒的消息,刚开始她信以为真,可今晚她明明看到他没吃一点东西,他居然还是食物过敏了。
他说在飞机上吃错东西了,她细细推算他的航程时间,也是七小时前。什么样的过敏症状要潜伏这么久呢?
她隐约觉得不对劲,但是盖尔太谨慎了,不说出答案。
临睡前,她握着手机考虑要不要发条短信过去安慰一下,又怕打扰了喻恒的睡眠。知她甚深的喻恒先发来晚安信:“我很好,已经退烧了,晚安。”
chapter7
你一定是没办法拒绝我,怕我难堪才跟我交往的。
时间飞逝得很快,五天工作日转眼过去,安信又迎来了色彩斑斓的周末生活。喻恒病后投入工作,和她见面的时间极少,但每天的电话煲却没断过。他约她出来,送给她一顶可爱的印花圆边帽。
浅色小白花撒在帽檐四周,映着薄薄的丝带,比樱桃小丸子的娃娃帽要活泼得多。安信戴在头上不住低头瞧,在太阳下找冒出尾端的一小截蝴蝶结影子,玩得不亦乐乎。
喻恒正了正她的帽子,双手顺势下滑,夹住了她的脸蛋儿,揉了揉:“以后出来就戴着这顶帽子。”
“为什么呀?”
他低头笑:“更可爱些。”
既然他喜欢看,那她就戴着吧,反正也漂亮,配上她的背心长裤,这顶帽子算是点睛之笔,将她的模样的确衬托得更可爱。
如果她急着跑出来见她,忘记戴这么个可爱的装饰,他还会提醒她:“帽子呢?在背包里吗?我帮你拿出来。”
喻恒从德国回来给安信带了不少礼物,犹豫那晚突发过敏症状,没来得及交给她。他拿出一双水晶鞋饰品摊在手心,哄着安信过来看:“好看吧?送给你的。”
安信低头看了一眼,皱起鼻子:“灰姑娘的鞋子,我才不要。”
喻恒笑了笑,露出左手掌心,那里有一块巴卡拉水晶雕刻的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