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剑还未飞出去三丈远便被拦下了。
拦下它的是一只手。
一只脱离了躯干、肢体独立存在的手。
白皙、修长的手指,比例完美的手掌,没有手腕,它是被从手腕部位整个儿切下的。
一只脱离了主人的手。
“不好!”
剑客的反应不可谓不快,在看见断手的刹那他便想同了关窍。
被他们认为已遭击杀的目标根本没有死,而自认为‘斩首’成功并将自己置身于明处的他们已经落入了极为不利的境地。
他们觉得自己被戏耍了,为了消除这种情绪并逃离、扭转眼下自身之处境,六名剑客联手施展出了一式剑诀。
剑本应是六把,但现在只剩下了五把,只有诀依旧是六道。
五剑横空,道道光芒耀出如一个大罩子般护住了六人周身。
不错的防御,对于陷入众围之内的人来讲它确实是不二之选。
然而这道剑诀的防御值维系了一秒,甚至连一秒都不到。
霖溟未死,既然他未死,那么这些人脑中的念头便瞒不过他的眼睛。
防御圈炸了,每一把飞剑都刺进了它们各自的主人的胸膛。
血液四溅,宝兵坠落,夜幕颤动,路灯上一个身影像是掀开帷幕走出前台。
是霖溟。
他站在那里,像是从未移动过。
他的身上没有伤口,也没有破洞,他的一只手中握着一柄剑——那只手是连在他的手腕上的,并未被分离。
这座城镇中的其他血族们也未曾停下手头的‘活计’,更不曾有谁冷着脸、拖着尸体朝这里走来。
五个人,五把剑,各自自插了胸口,直取心脏。而被霖溟夺了剑的那人则是七窍流血,与僧人的死状一般无二。
幻术。
可怕的幻术。
这六人才一露头便中招了。
“呼。”
张口,吸尽这六人的血,霖溟依旧站在路灯上,但再没有‘义士’从地下冒头。
“动静……还是不够大么?”
北望,沉思,口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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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了,新的一年开始。
有的人在庆祝,有的人在担忧。有的人还走在返乡的路上,有的人已经踏上了离乡的路。
背上剑,换上一身白衫,数月没理过的发已经盖过了耳朵,莫邪用一根绳子稍稍束了束它们。
他在恢复了功力之后便动了身,这一次他没有用念力赶路,而是依靠双脚。
开11路的速度很值得商榷,新一年的第一轮太阳照在莫邪身上的时候他才堪堪走出山区。
他沿着公路而行,而此时路上还没有车流,也没有除他之外的行人。
或许是这里太偏僻了。
“凿市-100公里。”
莫邪看了一眼路牌,心无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