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世界与地上的世界是截然不同的,地上的规则无法限制到地下,二地下的规则,则是随时会将行走于其间的人的性命取走的铡刀。
常年行走在地下而且还能存活至今的老人必然有他独特的秘诀。
被称为‘马叔’的老者掏出了纸笔。
纸是黄色的,经由艾草浸泡而附带了一种难以言喻的香气。
笔是黑色的狼毫,沾着红色的、特制的墨,据说其中有鸡血与朱砂。
将纸依托着洞壁展开,取下毛笔上的笔套。
“敕令。”
只有起手的二字是世人所能够辨识出的,马叔笔走龙蛇之间画了一大通,起笔于收笔不过是三四秒的事情。
事毕,收笔,揭符。
马叔将符咒夹在双掌之间,结了一个道教的印。
“守心。”
马叔的动作是那样的快,加之他们带来的灯笼的光芒并不太亮,所以了,他身边的年轻人完全没有看清楚马叔到底做了些什么。
不过他似是也知道马叔此时做的事情是不容干扰的,所以他屏住了呼吸。
矿洞里只余下马叔一字一句犹如自语的吟诵。
“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去!”
马叔在大约五息之后放开了手中的符纸。
符纸化作了一点火光,直往一条岔路深处射进去。
很快的,它便消失在了两人的视野之中,不知是因为黑暗的阻隔还是因为符纸已经烧完。
“掌灯。”
祭出了符纸的马叔似乎完全变了一个人,他的眼神变得犀利,言语变得简练,阻隔过程中他没有回头看年轻人哪怕一眼。
年轻人将自己手中的灯笼伸到马叔的面前,马叔适时地在灯光下摊开了自己的双掌。
他双掌的手心中各有两道朱红色的印子,沟沟回回的,让人不明其意。
在灯火的照耀下其中的一道印子迅速暗淡,最后竟是全然地消散,就像它从未出现在马叔的手中一般。
这是马叔左手上的印子。
“走右边。”
马叔定了定神,从地上拾起自己的灯笼,他窥了一眼灯笼里的红烛。
红烛还剩下大半根,摇曳的火光像是舞蹈着的精灵。
“护好烛火,若是烛火灭了,什么都别管,直接逃出去。”
马叔看着年轻人的眼睛,严肃地嘱托着。
他说得如此认真,以至于年轻人一时间只顾着点头而估计了询问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刚刚那是法术么?”
他心中已经有了答案,只是他看着马叔眼睛里的那份凝重,知道心中不是提这件事的时候。
这里可不是什么久留之地,尤其是在马叔丢出符咒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