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走进院内,确见一矮小老人正佝偻着腰,手拿笤帚扫着院子。只是她背对着他们,大概是耳朵失灵,此刻并未听见门外有人走进来。
“这位婆婆,请问这里是梅舵主的故居吗?”柳月萤走入院内,轻声问道。
听到声音,那婆婆似乎愣了一下,手中的动作停下,扭头朝他们看过来。然而四人清楚地看到,那婆婆两眼迷离,并不确定他们此刻身处何方,只是朝着门口望了望。随后便回过头来,继续在地上扫地。
“请问,婆婆——”
“你们走罢。”
话未说完,便被那婆婆一语回了过来。四人皆愣住,互相看了看,却并未动身离开,而是等着那婆婆将地扫完。
过了片刻,瞎眼婆婆扫完了地,将手中的笤帚放到一旁,靠在墙上。两手在粗布衣裳上随意抹了抹,就继续迷离着双眼,向屋内走去了。
林寻皱了皱眉,望着屋子的门帘,疑惑道:“这婆婆看来还真是看不见,不过,她怎么不问我们来此作甚,就下了逐客令呢?”
“想必是这里平时多有人来骚扰,婆婆心生烦躁吧。”唐谷溪锁眉道。
“可是梅舵主逝世已久,还会有何人来此询问拜访呢?”林寻道,“月萤姐姐,这位婆婆,你可知道是谁吗?”
柳月萤摇了摇头,面有难色,“我自离开水云馆后,便不再得知关于花宁的任何事了,梅舵主这边的状况,更是一概不知。”
林寻叹了口气,几人不再发言。
又过了些片刻,屋内还是毫无动静,他们心绪明显不宁,稍显焦躁起来。林落望了一眼那屋门口的厚布帘子,轻声道:“在此等候也不是办法,不如前去再询问一次。”说罢,她走向了那个屋子。
唐谷溪等人也赶快跟了上去,来至屋门口时,向里面道:“婆婆,我们有一事相问,不知您可否容我们进去一谈?”
屋内还是未传出任何声音,四人相顾一眼,既不能硬闯,也不能作罢,一时没了法子。就在左右为难之时,只听门口传来一句声响:“你们别白费事了,那老婆子是不会理人的。”
众人扭过头来,看到站在门口的是一位扛着锄头的农夫,正巧从路过此院门口,看他们受了冷落,便好心提醒道。
“她啊,搬来这里三年,几乎从未与外人说过话。”那农夫侧着头道,“像我们这些在邻里四周居住的人,谁不认识她?可她自梅舵主故去后来到这里,便未与我们打过交道。倒是每月都有人来给她送些蔬菜银两,其他的倒也没了。”
众人一听,皆有些发怔,不过心中疑惑倒是有增无减。本想着打听梅舵主的事情,未料到这位瞎眼婆婆竟也行事诡异,引起了他们好奇心。
林寻跑了过来,问那农夫:“大哥,那……您可知道梅舵主生前的事迹吗?”
那农夫轻笑一声,道:“我在这里住了四十年,方圆百里的人和事都一清二楚,更何况咱们的梅舵主呢?不过……”他面有不解,望了望里面的几人,“你们来此打听梅舵主是所为何事?不会是来寻药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