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穆菁菁当即便掷出了手中软剑,接着双脚从那软剑剑柄上一踏,以一种不可思议的姿势生生再度将自己的身子拔了起来,那软剑直刺入下方白虎脊背,而她也是顺势飞到依旧处在半空当中还未来得及落下的那头白虎身前,狠狠在其软肚上印了一掌!
“吼!!”
这下子,两头白虎口中的爆吼终于是变成了惨嚎,当先那头白虎狠狠摔落在地,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而地上那头白虎因为背上的软件刺得够深,仿佛是伤到了背部静脉,也是霎时间失去了作战的力气,便那么就地趴伏了起来,再看穆菁菁,经历一场恶战的她,却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一般,如一根羽毛一般轻飘飘地落在地上,接着也不顾周围众人惊叹呆滞的目光,就地向着上首的肖逸璇单膝跪地道:“臣幸不辱命!”
这场战斗说来复杂,却是发生得极为迅速,从穆菁菁上场到现在为止,只不过过去了不到六十息的时间,周围众人的脑筋根本都未转过弯来,甚至那肖逸泉脸上的阴笑都还未来得及散去,而此时再看此间场景,那两头前一刻还张牙舞爪的超级猛兽,却已是双双伏倒在地,一身的鲜血,可见原来此女之凶猛,竟是更甚于两头百兽之王!
“好!”
不知何时,围观人群之中才终于有人忍不住脱口叫了声好,随之而来的,则是越来越多的附和之声,此时场中虽然多是文人,但大越尚武,这一点还是不假的,今日亲眼见到有人以一弱女子之身斗败两头巨虎,那心中澎湃怎能了得?当即就连二皇子肖逸泉的脸面都顾不上了,短短数息之间,这前一刻还寂静无声的湖边便成了一片欢呼之声的海洋!
再看上首坐着的肖逸璇,在微笑着向穆菁菁点了点头之后,便转头向脸色呆滞的肖逸泉飒然一笑,说道:“老二啊,这场比斗,看来是我赢了。”
闻言,肖逸泉脸上的呆滞和惊异才终于全数化成了阴暗,先是愣愣地望了躺在地上的白虎一眼,接着又死死地盯着穆菁菁看了一会儿,最后这才有些嘶哑地向着肖逸璇回到:“原来皇兄身边,竟还藏着如此一流高手!是臣弟有眼不识泰山!”
说罢,他便草草向着肖逸璇行了一礼,接着便转身招呼起了手下诸人,准备拂袖而去了。
眼看着那些明显还显得有些懵的驯兽师们也提起铁桩锁链,准备将那两头受伤的白虎运上马车,肖逸璇也是及时出声笑道:“欸?老二啊,所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是不是忘了些什么?”
话已至此,肖逸泉自然懂得肖逸璇话中所指,当下便满脸肉疼之色地又望了那两头白虎一眼,接着重重冷哼一声,这才知会了手下众人一声,不再去管那两头畜生,率众急急走了。
“殿下。。。殿下手下这位女侠,当真是威武不凡,可叫下官等人开了眼了!”
待到肖逸泉一众人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官道那头,重新坐回自己位置的崔克俭才战战兢兢地开口强笑了一声,他关注的,可不是场中那番比斗,而是这两位皇子之间那表现得非常明显的不合之处,此时心中直打颤子,心想自己兄弟二人这回本想讨好眼前这位太子一番,不想却渐接地拂了二皇子的面子,若是被对方惦记了去,那自己二人的日子可就过不好了。
要说崔克俭会有这个念头,倒也不算是他杞人忧天,不过是因为老二肖逸璇那暴戾记仇的性子传播得太广了,想那两年之前,当时有一名兵部侍郎家的公子在京中设宴,被那私下出宫游玩的二皇子偶然撞见混了进去,又见其宴中有一富家小姐生得娇艳,当下便将其出言调戏了一番,而宴中之人被人调戏,那位身为主人的侍郎公子自然不能袖手旁观,当场便命人将其轰了出去!
按理说,身为皇子,私自出宫,混入别人家的宴席,又调戏良家妇女,这本就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而当时那位侍郎公子也并不知晓其身份,说来也只不过是做了一件任何人都会去做的事情,又能算作是不知者无罪,故而无论放在法度还是公理上来讲,都不该予以追究的。
可肖逸泉就偏没有这么想,就在那事儿发生的第二天,这位爷便联系到了自己的几位舅舅,发动朝中的力量开始排挤对付那位兵部侍郎,同时还在暗地里为其编排罪证,各种手段层出不穷,不仅如此,他还时不时地跑到皇帝跟前说这说那,那醉心修炼的皇帝哪有那么多时间精力去调查其所说真伪?再加上其势力为那兵部侍郎编排出的各项罪证,叫他当即便算是信了,最后也还是兵部尚书刘一水与大将军崔冷鸣等人齐心力保,才叫那位兵部侍郎勉强保住了姓名,落了个削官为民的下场!
这边厢,看着崔克俭那满脸的苦愁之色,肖逸璇也是明白其心中所想,出言道:“你在担心老二。”
“殿下说笑了,下官哪里敢。。。”
闻言,崔克俭心中一跳,话说那位二皇子的性子大名远播,他们都是知晓的,可这位太子却是向来深居简出,甚少在众人面前露面,知道他性格的人也不多,当下也不敢出言对其皇家中人说道些什么,只好出言敷衍,但还未等他话说完,就见肖逸璇犹豫一番之后,突然出声将其打断道:“不必掩藏,老二的刁钻性子,你我心中都是清楚的,你且放心,只要你等知径识度,我还是可以保证,叫他老老实实的。”
此言一出,其中意思便再也明显不过了,那崔克俭哪里是愚笨之人?当即便拉着一旁听得云里雾里的刘钊钊上前跪下,沉声道:“下官...敢为殿下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