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喉结微微一动,毫不犹豫的走向了她:“别动。”
他的手拂过她的长,知闲抬眼对上他瞬间逼近自己的俊颜,一颗心扑通扑通跳的厉害。
瞿世峥的肩上落了半边窗帘,光投过来洒在他面前女孩子干净秀美的脸庞上,一双眼睛澄澈透明,他看到映在她眼底的自己,神色中有轻易不能察觉的心动。
她的唇娇美的像是一朵花,吸引他想要一亲芳泽,于是,他慢慢的低下了头去。
知闲的脑袋在他宽阔有力的掌心的扣合下安逸的往后仰去,手也搭上了他的肩膀,眨眼的长睫扫到他的脸,知闲干脆的闭上了眼睛。恁时相见已留心,何况到如今。卿白是感受到她两世的心意了么?
她光洁如玉的脖子上面戴了一条细细的银项链,旗袍的领子本不低,但现在知闲仰着头,那链子便露了出来。
瞿世峥看到链子上的挂饰,心瞬间沉静了下来,愈觉得自己刚才的举动有些可笑。
他的手顺势托起了知闲的下巴,俯身她耳边没有一丝感情的淡淡道:“晏小姐能否陪我演一场戏?”
华懋饭店一共十层,出自一个犹太人的手笔,有“远东第一楼”的美誉,外面是金字塔式的绿色铜瓦楞皮的塔尖楼,外头由花岗岩石块砌成,至臻至美,华丽古朴。
七楼的古铜镂花吊灯照亮了整个楼层,厅内洋溢着热闹而不失优雅的气氛。
知闲从旋转门刚上来,就瞧着赵远钊冲自己走了过来。
“小丫头,你可来了,”他见了知闲便是眼前一亮,由衷的夸赞道:“今晚很漂亮。”
知闲看他一眼,摸清了他是个好开玩笑的性子,便也道:“赵爷这话是说我平常不漂亮吗?”
赵远钊身旁的女人走马观花似的,头一回遇上个这么伶牙俐齿的,偏偏自己还有求于人,他可是吃不消托里斯那叽里呱啦的言语了。
“漂亮漂亮!”
知闲扬眉笑了笑,便冲着托里斯一桌走过去了。
托里斯一身剪裁合宜的西装,领结一丝不苟,而他竟是佩戴了一枚看上去十分违和的胸针。
“您的胸针很雅致。”略打招呼后,知闲便笑着称赞道。
托里斯竟是有些受宠若惊的表情了,他点了点头:“你认得这是什么花吗?”
瓣瓣皎洁,正是铃兰花。知闲所知道的也不过是在圣卢克医院时护士所告诉自己的一些话,因此只说了个点到为止。
这个点到为止却是让托里斯打开了话匣子,他滔滔不绝的说起了自己和妻子从年少相爱到被迫分开,最后还是在一起的故事。
这么一来,知闲的这份无意却是显得有心了,赵远钊摸着下巴仔细的打量起了她,这小丫头真是深藏不露,付萍一个歌女竟也能教养出这样的女孩子,进退有余,张弛有度,绝不卖弄半分。
“···不知道晏小姐有没有带着铃兰花寓意的故事说给我听?”托里斯意犹未尽似的,竟是兴冲冲的问起了知闲的私事。
知闲食指摁在了自己的耳钉上,扭头微微一笑,待要开口,见到门边那挺拔的身影,却是笑了。
“喏,托里斯先生,那就是我的幸福所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