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老狼二字,吕清广立刻就想到了狼世宁,也不知道十二个小绿人儿现在还好不好了,这么久没去那里,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变故,按常理推算是不该有事的,但世事无常,谁又得准呢。而紫府一转,思绪又回到眼前,却分明的感到那老郎神不是老狼的狼,而是郎君的郎,可见即使是到了大罗金仙的级别,联想也是靠不住的。
“小神是梨园之神,管理演艺界是小神的职分,在这里立身却是没有什么不当的。”老郎神一指戏台后部,“按规矩,后台里面儿都该有我的神龛儿。戏班儿里不论什么人都得早晚上香,从班主到名角儿到学徒到跟包儿的,谁也不能例外。年节吉庆外带上新戏,都得额外上供,一点儿都马虎不得的。想当初,就算是草台班子也是要循例行礼,贡品差一点儿没关系,礼数是一点儿不能含糊的。可到了而今眼目下,这些规矩再也没人遵守了,香火也几乎断绝了,难逢难遇上一回香,诚心不诚心的还不论,却连牌位都不知道立,祝告起来也没个称谓,只知道一味的求保佑,你倒是求的谁也一声呀。您看这后面,后台倒是不小,连厕所都有却没有我堂堂梨园神主的安身之所,这叫个什么事儿呀”
听了独白,慈悲大妖王、吕清广、风地都恍然点头,怪不得觉得他装模作样假兮兮的,却原来是个戏子的神,这也就难怪他举手投足都像是在表演,而更让人头疼的是根本不知道他的到底是戏言还是真话,遇上这么个神,哎,怎么就遇上了这么个神呢
老郎神的独白却还没完,他变换了一下造型,将身上明黄色的旧衣衫以最炫耀的姿势展现出来,充满怀念的吟道:“在成就神位之前,我本是大唐玄宗李隆基,李老三,叫我三郎也行。我是唐睿宗的第三个儿子,是家里的老疙瘩,也就是“老郎”。演戏这行当又叫“梨园行”,干这个的就叫“梨园子弟”,是由唐代长安城中的梨园所得名。在我那时候,梨园是给宫里训练和管理乐舞杂戏的,我挑选了最优秀的乐师300人,又从宫女中挑选了能歌善舞的几百人,组成了一个庞大的皇家歌舞团,在梨园排练,由我亲自担任指挥。谁要是弹错或唱错了,我也还能听得出来,也愿意指点一二,孩子们倒也还听话,纠正了就跟着改过来。对于打羯鼓也算还在行,时不时的亲自为乐队击击鼓。排戏的时候,看得兴起了,我也换戏衣,参加过几次表演。按现在的法,是兼演员、作曲、指挥、导演于一身,自导自演自娱自乐。梨园挺红火,也荟萃了全国最著名的音乐家如李龟年、雷海青、张野狐等。后人也多有缅怀向往的,那也算是盛极一时。后世便有了“梨园界”、“梨园行”,难得这些后人还能记得我,尊我为戏神——梨园神。”
对于神,吕清广有太多问题要问,一时却找不到头儿,慈悲大妖王明白吕清广的意思,指挥着元婴问道:“你是什么时候成神的?唐朝吗?。”
“不是。”老郎神很干脆的否定了之后却一个字也不再多。
“那是什么时候?”元婴追问。
老郎神深沉含蓄的一笑,“时间,什么时候成神有区别么,问着没有丝毫的意义。”
吕清广觉得他得很高深莫测寓意深远,一下子对神的敬意提高了一大截。
元婴又问:“你是在哪儿成神的?”
“这里那里四面八方,何处不可成神,在哪里成神有什么区别。”老郎神话的时候,眼目抬高到两点十分的位置,目光越过元婴的头顶直射苍穹。
这一次吕清广觉出不对头了,大罗金仙的紫府运算能力其实好糊弄的,第一次没有参照指标,老郎神对于时间进行似是而非的推脱还不觉得,第二次问道地点了还是这样,立马紫府就反应了过来不对味儿了。
神一般来糊弄的都是人,糊弄别的神仙的时候也有,但却不是很多,对于大罗金仙级别的存在,不论是哪一界的,都不是可以轻易糊弄的,就算是神也不行,如果老郎神知道眼前的元婴中有两位大罗金仙,同样不敢这样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