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打有的还一边说话,说的也多是不着边际的言语,其中说中文的不少,可从他们的话语里听不出个所以然来。
对他们这样的战斗吕清广可提不起一点儿兴致,径直穿过他们,本来吕清广还是打算沿着这条路一直往前走,可估计前面还是一个战场,虽然他们打斗都很有文明礼貌并不伤及无辜,可这样的场面看得再多也是无益。
这么想着吕清广离开了道路,踏过荆棘,从原本无路的树林中横着挤了过去,穿过树枝遮蔽的屏障,走了一段儿,却听到流水潺潺,紧赶了两步总算听取到了蛙声一片。
小河并不太宽,两米左右的河面看上去波光粼粼,可要是看得仔细了,那不过是浮光掠影在作怪,河水根本一动都没有动,动的只是射在河面上的光影,那流水的感觉是虚拟出来的。河岸边儿也没有看到一只青蛙,蟾蜍也踪影全无。仔细一找,河岸上又见到了那仿石头摸样的喇叭,水声和蛙鸣都是从喇叭里放出来的拟声。
吕清广哑然失笑,这里难道什么都这么作假不成。
沿着河边儿走去,前行了小半个钟头的样子,在河上出现了一座木桥,木桥边儿有个人在画画。
对于画画吕清广实在熟悉不过的了,想当初好像自己也是经常要画画的,这画画的人也许比那些多多少少的人要好接触一些,吕清广想着想着就走到那人身后了。
这是一个粗犷的汉子,有一米九以上的个头儿,黝黑的的皮肤,粗手大脚的,却在右手上夹了两只细小的毛笔。一只用大拇指、食指和中指的指肚握住,无名指在下方往前推动。另一只是从虎口穿进食指和中指的缝隙中,卡在其间。画上一笔之后,右手的手指就如同串花一样的晃动,两支笔瞬间调换了位置,在刚才画上的那一笔上淡淡的晕染开。那柱状的手指灵动得像是精灵的舞蹈一般,让人简直无法相信。
原本吕清广以为那人是在对景写生,走近了才发现他原来是在一块绷在架子上的绢面上画美人。画上的美人体态丰盈,衣带飘飘,恍若欲仙,笔法润色都是十分的老到。
以吕清广专家级别的眼光也不得不佩服。
“大师啊!”吕清广心里感叹道,“没想到这样一个无处不作伪的境地居然会出如此杰出的珍品,真是匪夷所思。”正待上前去搭话,却见前方烟尘四起,马蹄声滚滚而来,隐约的喊杀声此起彼伏由远及近。一杆大旗正对着木桥而来,在大旗下拥着一群骑马的战将,刀枪雪亮铠甲鲜明,旗上绣着一个斗大的‘曹’字。
画画的黑大汉头都没抬,认真的给美人画完履底,然后退远了,捻着胡须欣赏起来,完全不将对方的千军万马放在心上。
吕清广暗赞了一声:“好豪气!”不禁想起自己以前的种种,回首往事大有不堪回首的羞愧感。不过这顶天算是一种自我检讨,离体悟距离起码也还有十万八千里还不止,要是这么容易就能感悟就不可能还有凡人了,老早大家就一起成仙作佛去了,就是这位豪气干云的好汉也不过是武道高手而已,说起灵力来,那是连筑基期都还差得远呢。
打着曹字大旗的队伍晃晃荡荡的在离木桥一箭之地摆开队形,一眼望不到边的人墙顺着河流的方向排开。
黑大汉的画也刚好画完了,他满意的嘿嘿笑起来,瞟了一眼对方,一点儿都没有因为对方人多势众而有丝毫的担心,放下手里的两支笔,拿起一只加健小白云来,沾了浓墨,悬腕在绢面上写下两行草书落款,最后几个字吕清广勉强认识,是:翼德画并题。
写完收起笔来在一个陶制的笔洗中将笔上的墨和颜料洗净,然后有条不紊的收拾了,才抬头眺望前方的军马。
绢上的墨迹还没有干,他小心的将架子放在一边儿,嘴角浮现出一缕微笑。
对面的队伍已经列队完毕,却没有急着进攻,等着他将杂事儿作完。
黑大汉从腰间抽出一个长柄的麦克风来,清清嗓子,对着麦克风说道:“操,你好吗?你准备好了吗?我这就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