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头脑子嗡嗡作响,被压下去的醉意又再次涌入心头,他木木的站着身体微微的打晃。
胡伯特从牢头身边儿走过,一边儿上楼一边儿说:“这里没有我的事儿,我得马上离开这里,我走了。”
“我也走,”牢头跟着胡伯特一起往上面走,“妈的,谁爱汇报谁汇报去把,反正我不知道这件事儿,我现在在睡觉呢。”
除了楼梯牢头熄灭了火把,随手放在墙边儿,默不作声的和胡伯特一同往监狱外走,门口的岗哨在门房里呼呼大睡,那无伴奏合唱一般的鼾声比两人的脚步声更响亮高亢。
胡伯特有种直觉,这两人是直奔城墙去了,出了门他就在空气中闻着,哪里有陌生人的味道呢?
“剩下的一半金币给我。”牢头一把揪住胡伯特说要他的报酬。
胡伯特毫不客气的一把推开了牢头,气势汹汹的低语道:“滚开,我这里一个子儿都没有,想要那一半就把两个犯人给找出来,否则就把另一半儿也还来。”胡伯特这时已经不需要对牢头客气了,只是现在金币对他已经不重要了,那两个逃犯才是他的当务之急,没有时间耗在这里了,胡伯特凭着直觉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狂奔起来,他没有从风中闻到味道可是他有直觉,他的直觉告诉他人就在这边儿,就在城墙的里面。
“可以走了,两队士兵都走远了,而且那个胡伯特也正在追来。”风天及时的把最新情况汇报给吕清广。
“狗!”吕清广叫了一声率先跑了起来,一步就跨到了十字路口,然后转身奔向城墙,在城墙上一蹬就跃了上去,然后安稳的往城墙外走去。
听到吕清广行动指令时詹姆斯邦德正等得不耐烦,听到命令就下蹲发力,可等他三步迈到十字路口转身的时候却看到吕清广的背影消失在城墙的垛口后面,至于吕清广是怎么上的城墙却没有看到。
不过,在失望之余詹姆斯邦德觉得自己并不是一点儿收获都没有的,起码他现在知道吕清广不是穿墙而过了,这一点很重要,既然是同样的翻城墙那么就说明吕清广所掌握的技术也只是比他先进一点儿而已,不过就是更高更快更强却没有本质的区别,这样一来詹姆斯邦德就放心了,有条不紊的到了城墙底下,还是用他的小箭头和丝线攀上城头。
就在詹姆斯邦德跃上城头的时候,胡伯特也刚好赶到十字路口,他就像詹姆斯邦德看到吕清广一样正好看到詹姆斯邦德的背影消失在城墙的垛口后面。
胡伯特把拳头塞进口里堵住自己呼叫的冲动。
詹姆斯邦德下了城墙,等他到了城墙底下却发现吕清广已经过了护城河了,护城河不算宽,吕清广跳过去了可詹姆斯邦德却跳不过去,他老老实实的游过了护城河,河水真冷,要不是他这身衣服不透水,领口和袖口也严丝合缝,估计会冻得够呛,就是这样过了河他也只打哆嗦。
“跑一跑,”吕清广热心的提醒道,“跑一跑就热乎了。”
于是,詹姆斯邦德就打头在小镇外的旷野中奔跑起来。
胡伯特在十字路口弯着腰喘着粗气,拳头已经从嘴里拿了出来,和另一只手一起叉在腰上,他这会儿是又累又急又气又悔,心中有万般滋味却没有一条应对的计策,眼看着就要完成的任务功败垂成,他完全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茫然的在十字街头弯腰对着地面喘息够了,胡伯特仰头望向无尽的苍穹,仿佛想让灿烂星空给他一个答案,可是星星们眨着眼睛却都不说话,仿佛是幸灾乐祸,又像是在无声的祝福,谁知道它们到底在发出的是什么样的信息,抑或什么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