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清广靠在洞壁上思前想后,那灵也沉得住气,静静地一声不吭。他狠狠地瞪视着凝立不动的风,尻,和我耗上了,行,看是谁更能沉得住气。
他从布袋里取出宝蓝色道袍穿上,转身把血挤在树瘤装的缝隙里,丢了个“回头见”的神识给它,自顾自的钻入缝隙。
走廊还是那么黑,在黑暗中站了四五分钟才感受到楼梯间传来的微光,那是放在楼梯上的停电应急灯的冷光。
趁着血还没有完全消融掉,他探了半个身子回去,发了个“你慢慢想,我有空再回来”的神识,也不等那灵的反应就退了回来。
再次回到黑暗里,他有些后悔,自己这第二句是不是有点画蛇添足。可既然已经添了,再想擦掉是绝不可能过的,多想无意。
吕清广打着手电筒。
温暖明亮的光柱划破黑暗,却也使黑暗越发的黑了,原来冷光中朦胧的轮廓都隐入黑暗中不见了。
对面的墙上空荡荡的,这一点与楼上的走廊也大不一样。上面的每条走廊里都是门对门排列整齐的,门与门之间的距离也是相等的。地下室果然不同,刚才进来的时候注意力都集中到第一扇门后可能出现的危险上去了,反而忽略了走廊里的情况。
手电筒的光柱沿着墙面向走廊深处移动,一直是光滑的墙面,一个明显的凹凸都没有,直到光线消失在黑暗中。由于地下室的黑暗特殊的浓稠特性,光柱不过射出五六米远,这点距离还说明不了问题。他举着手电筒继续向前走。
走廊有一米六七的宽度,吕清广走在中心线上。每走一步都两边照照。
第二扇门依然出现在同一侧,就在第一扇门旁边第九步的位置上。
对面的墙依然光滑如故,远处还是不可知的黑暗。吕清广按耐住顺着这面墙走一圈的念头,走廊的样式无关宏旨,可这想搞清楚疑问的心情也很正常。精力、资源都有限不能平白消耗,这时的吕清广深深悔恨:看什么无聊的电子书嘛,把电都浪费得差不多了。后悔是没有用的,况且电子书也不是一点用也没有,至少对世界布局和历史多少有一些了解了。唯一不能确定的就是这些东西里有哪些是真的那些是假的。或者全都是假的。
在门边的墙上画好l,他在收起记号笔后拿出了注射器,有了第一扇门的经验第二扇门的用血量就把握得比较准了,相信再有两三个门下来就完全可以熟练自如的精确控制了。随着灵力波动,他小心翼翼的探身进入门中。
这是一个灰色的空间,象一个朔料盒子。灰色的光线凝固在空气中,空中无数的亮点闪烁,如同夜空中的星辰。这些星辰般的亮点凝聚后又很快消散,灰色的雾气在四周飘荡,这里的一切仿佛都在消散中。不同于异世房间中门的虚无化,消散是悲哀的,巨大的,宏观的或者微观的。这不是肉眼应该看到的尺度,也不是人类思维可以理解的现象。
吕清广回身看看自己刚才穿越的门,门也是灰色的,鲜红的血丝布满灰色的门。诡异,诡异的世界里万籁俱寂没有丝毫的声响。这是与走廊完全不同的无声状态。这里不是没有声音,而是声音一产生就立即消散了,根本来不及传播。
这里似乎是一个新的宇宙,产生的同时就消散掉了。可是它毅然不断地产生着,哪怕只是霎间就又消散。在这空间中只有消散是永恒的。
他不知道自己的感觉是不是正确,他看看自己的身体和手里的电筒,生怕也消散掉了。可是这样顺理成章的事情并没有发生,难道这是感觉欺骗了自己?
他看着闪现的星辰,有如刚诞生的恒星,然而几十亿年转眼即逝,气体云→塌缩阶段→主序星阶段→主序后阶段→终局阶段。煞那间,消散无踪。
吕清广想不明白自己看到的究竟是什么。幻境的可能最大,不过一个消散空间的存在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儿。他想,要是在以前——那视各界至尊不过是蝼蚁一般的存在的时代里,自己肯定一眼就能看穿。至于那些个亮点究竟是电子还是恒星倒没有多大的分别,他是来找出路和提高修为的不是来科考的。没有必要斤斤计较于这些细枝末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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