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清广集中精神努力回忆。大脑中无数不同的自我无声的呐喊,他们拼尽全力声嘶力竭可自己一个字都没听到。耳中传来的是异样的轰鸣。有锯金属声,破烂马达的轰鸣声,昆虫谈情说爱声。。。。。。吕清广猛的站起来,所有的声音消失了,片刻后又悄悄回来。在他身边忽远忽近,注意听时那声音躲了起来,一会儿又会回来。
吕清广洗了澡换身新衣服去看老白。‘修真无岁月’,这话虽然有些夸张不过基本说明了修真这事儿特费时间。现在看到的老白和几个小时前的老白一模一样纹丝未动,看来他这次木头人的游戏没个三五天不算完。吕清广恶意的想:“神仙活的万年里,刨除傻坐着不动的时间剩下的不知有二十年没有?
从布袋里取出手包,拉开手包拿了香烟和打火机,点燃。收的时候看见已经没电的手机宁静的躺在包底,拿出来在手上把玩。吕清广心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也许该把电充上。会怎么样呢?他不知道。
吕清广攥着手机夹着包一路小跑的到了大堂。让服务员小妹拿来充电器,吕清广坐在大堂的沙发上捧着手机充电。他心里患得患失自己都不知都想些什么,盯着手机屏幕上电池的符号,表示电量的黑线在闪动。
天亮了,雨也停了。右边餐厅人声熙攘,一会儿,旅行团的大巴中巴陆续启动。半个多小时以后,随着最后一辆旅行客车的离开世界重新清静下来。服务员小妹也不见踪影。整个空间静止了,只有表示电量的黑线在闪动。
又过了一个小时以后,表示电量的黑线停止了闪动。吕清广犹豫的看了又看才下定决心拔下充电器,走到吧台,见服务员小妹还没回来,将充电器放在台面上,夹着包回到房间。吕清广不知道该不该把手机打开,会出现意想不到的情况吗?预想的又是什么呢?吕清广觉得自己很可笑,还有比现在更坏的情况吗?他打开手机,键盘先亮了,接着屏幕亮了。他紧张的盯着屏幕,年月日时分秒都是零,秒开始跳动1、2、3、4、5、6......他按开电话簿,空的;拨出电话,空的;接入电话,空的。这仿佛是个新手机可明明还是那个旧的。他拨了114,没有声音;110,没有声音。他不死心,用新办公室的专线传真机拨打手机的号码,语音提示加拨零。加了零再拨,悠长的嘟,嘟声传来,身边的手机却没有一点反应。他赶紧挂上电话,不想再听到远方传来自己的声音。他害怕听见自己问自己“喂,您哪位?”
果然没有比现在更坏的事情了。
一整天,吕清广就坐在床沿上一支接一支的吸烟。这一天他什么也没干,也没有人来打搅他,只是中间烟抽完了打电话让服务员小妹送了一条上来。天黑了,他不困。一整天没吃饭,前一天也没吃,他一点不饿。吕清广后悔吃了水果丹,这会儿如果能睡一觉那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
夜深了。他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小口小口的品着。
这样下去不行。
吕清广将手机收进包里,捏法诀把手包收进布袋。站起身在三楼来回走动。老白还在阵法中吸收天地灵气,一动不动的像个木偶。吕清广歪头望着白大十,修真就这样?他晃晃脑袋离开了。路过老白的卧室门口,老白长期霸占着客厅这房间一直空着,紧闭的房门是为吕清广预留的紧急出口。
要不要打开它?也许可以回家。回家,回到自己的生活中去,他心底想象着在成都某个不起眼的窗子后面有盏灯为了等他还没熄灭。吕清广很害怕,他怕自己回到家看见另一个自己正幸福的生活。或者,他在睡觉。当自己出现的时候他就醒了,他眼睫毛的闪动粉碎了自己,就像清晨回忆昨夜的梦,想起来了再甩头将它忘记。
吕清广贴在门上,双手轻轻抚mo着贴面木门,木工不够细钉眼有点挂手,漆水做得不好有颗粒。他不敢去碰门把手,就这样紧贴着象拥着久别的情人。天快亮了,吕清广依在门上恍惚起来,仿佛间走进客厅,看到三面墙上有五个门,四个关着一个推拉门开着。他走进去,打开灯,看着房间里熟悉的橱柜,垃圾桶里还有晚上自己啃过的骨头。一只小老鼠在窗台的捕鼠笼子里焦急的寻找出路,和自己一样。一些新鲜的老鼠屎在捕鼠笼子下白色墙砖上面很显眼。他熟练的拎起笼子走出厨房,上楼梯,在屋顶花园洗衣机旁的水桶前停下。桶里装满剩水,他习惯性的把笼子放进水里。和他同命运的老鼠在水中挣扎,在笼子的铁壁网眼间胡乱的来回碰撞,希翼着能寻一条生路。他看着充满希望的老鼠绝望的挣扎。老鼠不动了,他还是平静的看着水里笼中的小老鼠。老鼠的生命力很顽强,为以防万一必须多等会儿。他在那里等着,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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