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女孩的醋意顿时消失不见,饶有兴趣地追问起来。
年轻男孩不屑地说道:“我什么都要跟你说吗?这四九城里的水深得很,你不知道的事情还多着呢。好好学着点吧。”
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
年轻女孩脸上闪过一抹怒色,不过随即又勉强挤出了笑容,带着点撒娇的意味说道:“人家刚来嘛……你懂得多就该教我……”
似乎女孩对年轻男孩很是忌惮。也许忌惮的并不是男孩本身,而是他的家庭背景。今晚上能在这栋别墅里出现的,无一不是家庭显赫的世家子弟。
刘伟鸿压根就没留意到舞池里的情形,继续和雨裳姐聊天。
上辈子年轻时节,他很喜欢参加这种世家子的聚会。谁都有过躁动不安的青春期。一群年轻人聚在一起,看电影,喝啤酒,唱歌跳舞,很能发泄过剩的精力。在家里时时刻刻被父母管制着,唯独到了聚会上,大家才能尽情宣泄。
不过现在当然是不同了。尽管这栋别墅里的设备,已经是眼下全国最先进的了,和后世一个最低档的酒吧相比,还是不够瞧。刘伟鸿也没有兴趣再和这群年轻人混在一起。他今天应邀出席这个聚会,可是有很明确的目的。
“雨裳姐,有个事情,想要请你帮忙。”
刘伟鸿喝着啤酒,用一种听上去很随意的语气说道。
“哟,跟姐客气起来了?说吧,只要我能办到。”
雨裳姐笑了起来,脸上带着爱怜的神情。
刘伟鸿说道:“这个事,可能比较棘手,你也不要答应得那么爽快。”
雨裳姐双眉一扬,似笑非笑地望着他:“怎么,激将法用到姐的头上来了?看来你真是长大了,跟姐也知道玩心眼子啦?”
刘伟鸿脸上又浮现出那种带着淡淡忧郁的好看的笑容,沉吟着说道:“这个事情吧,还真不是小事……”
雨裳姐的神情也郑重起来,问道:“正经事?”
“对,正经事。我写了一个文章,有点长,两万来字,是关于驳斥资产阶级自由化的。你有没有办法,在《号角》杂志上给登出来?”
刘伟鸿犹豫着,终于说出了自己真实的目的。
老爷子八十寿诞过去也有几天了,刘伟鸿没有急着回青峰农校上班,而是在京城逗留下来,整天将自己关在房子里,就是鼓捣这篇文章。题目就叫《旗帜鲜明地反对资产阶级自由化思想》。
尽管刘成家是高干,家里可也还没有电脑。这篇两万字的长篇论文,刘伟鸿是用钢笔写的。好在他上辈子一直做的老师和科研工作,笔杆子上头的东西,从未放下。思路还是很清晰的,只花了四五天时间,就将这篇文章鼓捣出来了。
雨裳姐真的吃了一惊,说道:“驳斥资产阶级自由化?卫红,你想干什么?现在可不兴这个了!现在中央的政策是干足马力搞经济建设,搁置一切思想领域的争论……”
这也是月华同志一贯的指导思想。
后世很多学者的研究文章都指出,这段时间,是思想领域最混乱的时候。
刘伟鸿说道:“这个你别管,你就是想办法把这文章登出来就是了。我知道你有办法的。这对我很重要,非常非常重要!”
雨裳姐的爷爷,云家老爷子也是共和国开国元勋,云家和刘家一样,均是枝繁叶茂的大家族,势力极大。不过刘伟鸿求到云雨裳头上,却不是因为云家的原因,而是因为贺家的原因。
在刘伟鸿的前世,云雨裳是老贺家的儿媳妇,嫁给了老贺家的嫡长孙贺竞强。而老贺家在宣传系统的传统势力极强。这篇文章,刘伟鸿不能通过老刘家的关系去发,他大伯刘成胜绝对不会同意的,这等于是明着和月华同志的意见过不去。
刘伟鸿只能靠自己的能力去解决。
贺竞强的年纪,基本与刘伟东相当,比刘伟鸿大了五六岁,眼下已经是中宣部某个处室的负责人。只要他肯帮忙,这篇文章十有七八就能在《号角》杂志上刊登出来。
《号角》要算是党内影响最大的理论性刊物了。该杂志是我党中央机关刊物之一,由党的中央委员会主办的理论刊物,担负着全面系统地宣传党的重要思想,完整准确地宣传阐释党的路线、方针、政策,引导党员干部树立正确的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提高全党马克思主义水平,促进党的事业发展的任务,是党中央指导全党全国工作的重要思想舆论工具,是党在思想理论战线的重要阵地。
《号角》创刊将近三十年,是官方重要的宣传重地,被称为两报一刊之一。
在《号角》杂志上发表文章的作者均是我党各层级的领导人或干部,也包括jūn_duì的各阶层等。在这个刊物上发表的文章,如果内容敏感,切中时事的话,往往会引起党内各阶层的热烈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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