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耶加!!!”
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的杏子,看到沙耶加的身体无力的向下掉落,神情异常激动,不顾一切的完成变身冲进了“魔女结界”。
用枪挡下迎面而来的进攻,杏子快速的朝沙耶加身体的方位移动着。然后一个冲刺般的跳跃,眼明手疾的接住了她的身体。
“哇~~”
刺耳的叫声传入脑海,“魔女”那扭曲摇摆的躯体显露在杏子的面前。
“什么啊,你这家伙究竟对沙耶加做了什么啊!”
感受到怀中沙耶加的状态异常,有点类似于上次丢失“灵魂宝石”的感觉,内心中升起一股不安,杏子怒目的向“魔女”吼叫着。
“砰!砰!砰!”
感受到杏子的存在,“魔女”发起了对她的进攻,抱着沙耶加躯体的她躲闪变得十分不方便,好几次都被打中了身体。
“退下。”
伴随着这句镇定冷静的声音,晓美炎的身影出现在一根歌剧院样式的绳索上。
“轰!!!”
一个威力强大的军工手榴弹凭空出现在“魔女”面前,接着爆炸。
飞舞的火焰,将“魔女”的身影整个吞没了。
“把手给我。”
晓美炎的身影再次消失出现在杏子的面前,平淡的说道。
“干什么?”
莫名其妙,杏子搞不懂她究竟要干什么。
“别管了,快点!”
看着“魔女”毫发无损的再次出现,并且有被激怒的冲动,晓美炎的声音带有点急迫的感觉。
咬了咬牙齿,最终杏子还是把手伸出来抓住了晓美炎的手。
于此,晓美炎左手的轮盘上的齿轮飞速转动,然后瞬间停止。
随着齿轮的停止,整个空间也诡异的停止下来,一切都像是录像画面被定格住一样,全都卡住不动了。
“这是...”
“松开我的手的话,你的时间也会停止掉,所以,要小心。”
冷漠平淡的对杏子说着一些注意事项,晓美炎拉住她的手开始向后逃跑。
“到底怎么了,那个‘魔女’是怎么回事啊?”
路上一边被拉着跑的杏子,神情激动的质问着晓美炎,关于这一切种种变化,她实在是搞不清。
“曾经叫做美树沙耶加的东西,你看到了最后了吧。”
面对杏子的疑惑,晓美炎有条不紊的回答着。
“现在干什么?要逃走吗?”
“不愿意的话就丢掉那多余的累赘,回过头去干掉那个‘魔女’吧。如果你能做到的话。”
看着杏子不满意的表情,晓美炎淡淡的给出了另一个选择或者说建议。
“开什么玩笑!”
杏子的语气愤怒而不甘。
“现在的你只是一个拖后腿的,暂时撤退吧。”
理智而清晰的思路,瞬间堵上了杏子的嘴,留下来也改变不了什么,自问别无他法的杏子,只好默不作声的跟着晓美炎先出去再说。
随着一阵沉闷的跑步声,终于赶在时间停止失效前逃离了“魔女结界”。
光景不断变化,马上又恢复成了正常人的空间。
抱着沙耶加的身体,杏子无力的跪倒在地。
“快走吧,如果继续在这里待下去的话很快又会被卷入‘魔女结界’的。”
看着杏子低沉的表情,晓美炎发出提醒。
恢复常态的杏子,就这么心情沉重的跟着她走出去。
顺着电车轨道漫无目的行走的小圆,突然看到迎面而来的二人,以及杏子怀中的沙耶加。
“沙耶加酱!”
小圆焦急的跑了过去,摇着沙耶加的身体。
“怎么会...沙耶加的‘灵魂宝石’呢?她的宝石怎么不见了?”
感受着和以前一样的反应,小圆明白了沙耶加的“灵魂宝石”丢失了,焦急的询问着杏子和晓美炎。
“她的‘灵魂宝石’在变成‘悲叹之种’后,孕育出‘魔女’后消失了。”
平淡而简洁的话语,将沙耶加此刻的情况做了大概说明。
“是...骗人的吧?”
看着晓美炎那张冷漠的面孔,小圆如遭雷击,神色呆滞,像是失去力气一般无力跌坐在地,始终不敢相信,也不愿相信,希望晓美炎能给出个肯定答案,告诉她一切都不是真的。
“事实上,这是‘灵魂宝石’最后的秘密,在这个宝石完全被污染漆黑的时候,我们就会变成‘悲叹之种’,化作‘魔女’重生。这...就是成为‘魔法少女’的人所无法逃离的命运。”
将自身的‘灵魂宝石’展示出来,迷人的紫色光晕照耀着小圆惨白的脸庞,晓美炎毫不留情的粉碎了小圆的美好期望,将事实全部道出。
巨大的电车轰鸣而过,白亮的灯光和巨大的噪音很好的映衬出了小圆内心的震惊和绝望,不可置信的情感。
“骗...骗人的。喂,这是骗人的吧?”
仿佛坏掉般的表情,小圆站起身来,向晓美炎大声喊叫着。
“为什么,怎么会......沙耶加只是想从‘魔女’的手中保护好大家,想成为正义的伙伴,所以才会成为‘魔法少女’的啊!但是却......”
无力的跪倒在地上,小圆低沉着头哭泣的说道。
“因为同样背负了与之相对应的诅咒,她会因为救了别人而从此相应的诅咒别人而活下去。”
低沉而冷酷的声音,打断了小圆的话语,说出了残酷无情的事实。虽然内心很不忍,但是晓美炎还是想借此机会打消了小圆对“魔法少女”那点可怜而又不切实际的幻想。
这样就好了,那怕现在无论你再怎么恨我怨我不理解我,只要你能平安,只要你能不受到伤害,就尽情的误解我,尽情的憎恨我吧。
带着忧伤,带着失落,晓美炎就这么暗下决心的坚持着。
只要能够不让悲剧重演一遍,只要小圆能够逃过命运,无论自己变成什么样都无所谓。
用冷漠的外表遮住自己软弱的内心,用坚毅的面容代替自己的泪水,用无情的话语代替自己的温柔,为了你,我愿意舍弃一切。
“唉!”
杏子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将沙耶加的身体放在小圆的身前,转过身来,粗鲁的揪着晓美炎的衣领。
“你以为你是谁啊,以为告诉我们实情就很了不起吗?为什么你能说的这么得意?这家伙是沙耶加的......沙耶加的挚友啊!”
恶狠狠的语气,随着小圆不断的哭泣声,逐渐低落下去,杏子的心情也陷入了低迷当中。
“这次终于理解了吧,你所憧憬的东西的实体,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存在。”
没有理会杏子的语气,晓美炎将头扭到小圆那边,依旧冷漠的教训道。
“既然特地将尸体带回来了,就小心对待吧,不好好处理的话,随意放置会引起很大的麻烦的。”
见到小圆并没有搭理的意思,晓美炎向杏子淡淡的交代着。
“你还算是人吗?”
杏子怒目斥责道。
“当然不是,你也一样。”
带着无尽的冷漠,晓美炎说完这一句,就在杏子难看的脸色下转头离去了。
回到家,小圆低沉的坐在床上将头埋在双臂里。
“可以进来吗?我有话要说。”
丘比的身影出现在小圆卧室的窗口。
“你还活着啊。”
没有一丝一毫想要搭理它的意思,丘比依然厚着脸皮穿梭进来了。
“小炎说的都是真的吗?”
平淡的询问声,没有预想中那么激烈的喝问。
“大致上没有什么需要修改的呢。”
没有一丝亏则迁就不安的情绪,丘比依旧面带微笑的说道。
“那你是为了大家变成‘魔女’才把‘魔法少女’......”
“希望你不要误会,我们并不是对人类有任何恶意才这么做的,一切都为了延长宇宙的寿命......”
摇了摇头,丘比继续发挥了它那传销员的专业水平,推卸任何责任,给自己找更多的借口。
“总之,你们人类的灵魂足以成为推翻熵的能量源,而处于青春期的少女的希望和绝望之间的转换又是提取效率最高的,成为‘灵魂宝石’的你们在灵魂燃尽变成‘悲叹之种’的那一瞬间,会放出庞大的能量,回收这些就是我们‘孵化者’(incubator)的任务。”
“我们就是消耗品吗?要我们为你们而死...”
“这个宇宙有多少文明在聚集着一天会消耗多少能量你知道吗?你们人类总有一天也会离开星球加入我们的行列的,也不希望看到一个干涸的宇宙吧,所以从长远角度看,这是很合算的交易,牺牲掉一些不重要的人口,换得更好的生存环境。为了世界献出自己的生命,你不觉得这是多么伟大而崇高的使命吗?”
丘比竭力试图说服着小圆的心意,希望她能乖乖接受自己的命运,成为一个任它取舍的能量源。
“别说傻话了,就为了那种莫名其妙的理由,沙耶加...沙耶加就毫无道理的变成那样,太过分了,太残酷了!”
“我们也是在你们同意的情况下订立契约的,这样也算是足够有良心的吧。”
丘比想扭正一下自己的形象,希望能把形象塑造的正派一些,显示出一个诚信商人的模样。
“大家都只是被骗了而已吧。”
对于丘比的这番话,小圆更加生气的吼回去。
“欺骗这种行为本身我们就无法理解,由于认知的差异产生的错误判断,不知为何人类就会憎恨别人呢。”
丘比继续装天然,装三无,装无害,希望模糊小圆的认知。
“我跟不上你的想法,我只知道我完全无法认同。”
这次小圆学乖了,无论丘比怎么说,统统柴米不吃,油盐不进。
“你们人类的价值基准才是,我们很难理解呢,不过是死了点人而已,相对于总数和增长比例完全不算什么,为什么非得去在意这种事情呢?”
“这样想的你,果然就是我们的敌人呢。”
“唉,本来我是想辩解的,让你明白牺牲是多么美妙的事情,看来功夫白费了呢。不过,小圆啊。总有一天你会成为最棒的‘魔法少女’的,然后蜕变成最强最邪恶的‘魔女’,那时我们一定会得到前所未见的强大能量,这是无可改变的,如果哪天你有为了这个宇宙而死的想法,随时可以找我哦。”
说完就消失不见了,只留下一个神情痛苦呆滞的小圆。
“呜呜呜~~~”
“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小圆站立在杏子的对面,搞不明白为啥她会在上学的时候把她叫出来。
“废话不多说,我只问你一句,想不想把沙耶加救出来?”
杏子神情严肃的望着她,一字一句认真的说道。
“能做到吗?真的可以吗?!”
“能不能是一回事,去不去尝试又是另外一回事,你只需要回答愿意或是不愿意。”
“愿意,我当然愿意,只要能把沙耶加救出来我什么都愿意干。”
拍着自己的胸脯,小圆迫不及待的回答着。
“哼,真是一个傻到家的家伙,要知道这件事情根本没有任何把握和依据啊,是不是真的能够得到救赎,在确认之前,我只是不想放弃而已。就这样你也要陪着我一起疯吗?”
看到她那副坚定没有任何犹豫的面孔,杏子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和她讲明了情况的严重性,希望她不会为自己的决定而后悔。
“不用再考虑了,快告诉我方法吧,到底该怎么做。”
根本没有考虑过放弃的想法,为了好友能够得到救赎那一丝微弱的可能性,小圆坚定不移的回答道。
“那家伙虽然已经变成了‘魔女’,但是我想她应该还记得好友的声音吧,如果呼唤她,说不定会找回人类时的记忆,如果能做到的话,大概只有你一个了。”
被那坚定地信念感染了的杏子,缓慢认真的说出了自己的猜想与打算。
“会顺利吗?”
“谁知道呢,说不定最后把那个‘魔女’一刀切成两半的时候,切出来的不是‘悲叹之种’而是沙耶加的‘灵魂宝石’啊,所谓的最后爱与勇气会胜利的故事,不都是这样子的吗?好好想想,我也是憧憬那样才成为‘魔法少女’的,虽然完全忘记了,但是沙耶加却让我回想起了这个。当然这个过程非常危险,你必须做好心理准备,我也不能保证无论发生什么都能保护好你。”
杏子的思绪被勾起了,陷入淡淡的怀念回味当中,带着几分不靠谱的轻浮语气,又很严肃的告诫着小圆,其中的危险性究竟有多大。
“嗯,我会帮你的,还有,我叫鹿目圆香。”
毫无顾忌的,小圆依然坚定的回答着,并且向杏子伸出了友谊之手。
“你这家伙,真会让人乱了步调呢。我是佐仓杏子,多多关照呢。”
无可奈何的说着,将手从口袋里伸出,抓着一根美味棒塞进小圆的手中,让小圆愣了一下。
“留着吃吧,味道很好哦。”
看着小圆疑惑的举着美味棒看来看去,杏子慷慨的说道。
.......
“小炎,她不过来帮忙吗?”
“那家伙不是这种人。”
“不是朋友吗?”
“不是呢。”
杏子带着小圆一边搜寻“魔女”,一边闲聊着,杏子大口的吃着丸子串。
“不过算是厉害一致吧,都是为了打到彼此独自一人无法打到的敌人才不得不联合在一起的。再过几天这里就会迎来‘魔女之夜’,那是一种超特级巨型魔女,无论是我还是她一个人的话,都不能打到的存在,必须结成联盟才行,就是这种关系吧。喏,到了。”
一边吃着丸子串一边解说着,杏子和小圆已经在不知不觉间到达目的地了,那个沙耶加变成的“魔女”的存在之地。
小心翼翼的推开了大门,杏子带着小圆顺着“灵魂宝石”感知到的魔力痕迹一路追赶下去。
“好了,我再问你一遍,真的做好准备了吗?”
似乎是找到了“魔女结界”的位置,杏子完成了变身,进入前再次确认的问道。
“没关系呢,好像我早就已经习惯了这种跟在别人身后却帮不上什么忙的情况,但还是拜托了,带上我吧。”
“你这人还真是奇怪。”
听着小圆这莫名其妙的搞笑理由,杏子轻松的一笑,没有多说什么,挥舞起手中寒芒凌冽的长枪,划开了结界的裂缝。
“进去吧,一起去把沙耶加带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