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喜欢张庞庞的人不少，她也不开窍，但是陈书从来都没有想过她会已经有男朋友了。

心中虽然震惊，陈书还是装作不在意的一般将数学书翻开，“哦，你们两个谈很久了吗？怎么都没有听你提起过他？”

自己的私事突然被拿出来说，张庞庞有些不好意思，“嗯，谈了一年了吧，我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也没必要拿出来说就没说了，何况你们都不问。”

你不说，我们怎么会问？

陈书实在是想要把对面这个女孩的脑袋撬开看看，里头究竟装的是浆糊还是泥土，他都应表现的这么明显了，她还在跟自己装不清楚？

还是，自己应该跟她明说？

这么想着，手中握着的铅笔芯生生断了。

张庞庞说完之后，旁若无人的翻开数学书努力端详着书上的例题。

虽然说，是陈书在跟张庞庞补课，可向来都是张庞庞自己钻研，有什么不懂的，就会去问陈书，陈书也乐得帮忙。

“张庞庞，我要告诉你一件事情。”陈书突然说。

张庞庞将小巧的鼻梁上的黑框眼镜稍稍提高了些，扭头看向陈书：“啊？什么事情？”

两个人做的几近，她这么一扭头，才发现彼此的呼吸都很近。

陈书突然一滞。

“我要你答应做我的女朋友。”

他脸上面无表情，心跳却如擂鼓一般，睁大眼睛，不错过张庞庞脸上的每一丝变化。

“啊？！”她有些惊讶，愣了一下，赶紧摆手：“不行不行，我都是别人的女朋友了，陈书，不要和我开这种玩笑，我不喜欢。”

她私心里还是觉得自己还是当初那个胖胖的，不讨人喜欢的张庞庞，除了湛程，别人会喜欢她就怪了。

结果，陈书突然来一个这样的表白，把她吓得不轻。

陈书漆黑的眸子闪过一道亮光，微微眯起眼睛：“你难道不考虑一下就要把我拒绝吗？”

张庞庞哭丧着一张脸：“我都说了，你不要和我开玩笑，这种玩笑一点都不好笑，我已经有男朋友了，被他听见我就完蛋了！”

她这声哀嚎在陈书奇怪的眼神里逐渐低下去，被他这么一注视，张庞庞觉得浑身不自在。

教室里就他们两个人，见陈书没有回答，张庞庞虽然觉得他闷了点，怪了点，觉得有些奇怪，但也没有放在心上，等几天之后，和湛程一起吃饭的时候，她才想起来这件事情。

“你说，他这话说的好奇怪啊！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幸好他不是那种特别爱开玩笑的人，要是他一直拿这个开玩笑，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张庞庞咬着筷子，早就忘记了前几天与湛程不欢而散的不愉快。

湛程是个耐不住的性子，追问道：“到底怎么了？他是怎么说的？你怎么回答的？”

他握着桌角的手微微发紧。

张庞庞并没有注意到这些，她夹了一口菜：“没怎么说的，就是让我做他的女朋友啊，然后我不答应，他也就没说什么了。”

张庞庞边说着，边叹了口气：“诶，他都不像是爱开玩笑的人，后来补课的时候，他几乎每天都要给我开一次玩笑。”

湛程手中的筷子险些折断。

有人在挖他墙角，有人在挖他墙角，有人在挖他墙角……

来来去去，他脑海中只剩下这几句话……

张庞庞从碗中抬起头来，见湛程还在发怔，“你干嘛不吃啊？快吃吧，菜都要凉了，等会儿你还要赶回你的学校，这样子时间来不及的。”

湛程眼神幽幽，似是没听见她让他赶紧回学校的事情，道：“你补习不要找他了，找我就行，我帮你补。”

“为什么啊？陈书他人蛮好的，教的也蛮详细的，我觉得他帮我补挺好的啊，干嘛要突然不要。况且这么突然，他要是不开心该怎么办？”

你懂的说不定还没有我多。

张庞庞看了他一眼，在心中小声的补充道。

他要是不开心该怎么办？你就没想过我要是不开心该怎么办？！！！

湛程的眼神实在是太幽怨了，只是，他见张庞庞没有开窍，自己也不想把那个家伙的真实心意告诉她，就只能忍住一言不发。

只是，他还是受不了身边有这么大的隐患，想要从他手中夺走张庞庞。

饶是张庞庞自己没有那个想法，他也是憋屈的慌。

“我的数学比你好多了，我教教你还是绰绰有余的，你不信？”

“嗯，不信。”

张庞庞简直用看着外星人的眼神一样看着他。

湛程：“……”

他伸手弹了弹她的脑门：“笨蛋，我为了你，专门去提前学了数学，现在能够教你，还能够让我们多一点相处时间，你不愿意吗？”

你要是敢说你不愿意的话，就死定了。

湛程在心中默默补充道。

果然，张庞庞有些愣住了。

很快，她反应过来，抱了下湛程的脖子：“哇——你太好了！”

难得被她这么热情的拥抱，湛程觉得自己都快要喘不过气来了。

他的耳根子慢慢发烫，眼底闪过一丝不自在，脸上却是冷冰冰的：“张庞庞你重死了你知道吗？还不赶快给我下去？像个无尾熊一样？”

张庞庞吐了吐舌头，没有说些什么。

等到第二天，她去和陈书说自己不用他补习了之后，陈书冷着一张脸：“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