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因为边疆战事,言遇庆就琢磨着,把言如琳带在身边,如果,她还留在将军府的话,势必是要给她添堵……
言遇庆回过神来,才发觉,自己这么多年,所欠最多的,就是言氏了。
当年她心灰意冷,一心想要入住东小院,自己怎么就不拦着她呢?
或者是时时去看看她也好啊!
只是当时的自己,只敢在门口偷偷看看她在做什么,甚至不敢和她说上一句话……
原来,自己做错的,居然有这么的多……
“我们欠的?呵呵。”
淑妃冷笑两声,没了再和言遇庆说话的欲|望,却还是再次开口,“我不管怎么样,总之,那个女人在那里,我总是觉得不安心,你必须要把她弄走,她要是想回她的东小院也好,要是想要去哪都好,反正放在你身边,我就是不放心,万一有一天她将天捅破了一个窟窿,那我该向谁诉苦?!”
淑妃话音刚落,言遇庆紧紧攥紧拳头,手背上青筋暴突,脸上全是愤怒,朝着她吼道:“言晚,你到底知不知道你自己现在在做什么?!她是你大嫂,谁给你的胆子这么对待她的?!”
“大嫂。呵呵!”淑妃脸上精致的妆容都掩盖不住她阴毒的神情,“我才没有这样的大嫂!我和你说,哥,从她刚进门的那一天我就告诉你了,我不喜欢她,这个女人有心机,怎么可能看得上你?!你偏偏还是那样的固执,我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
“啪”!
言遇庆自己也没有想到,他会打了淑妃一巴掌。
淑妃掩着半边脸,眼中的受伤半点掩饰不得。
“她有心机,还能比得过你有心计吗?!”
言遇庆实在是气疯了。
当年沈氏刚进门的时候,就变相和自己说过,小姑子好像对她有成见。
然而,言遇庆是和言晚两兄妹一路相互依靠,拉扯着长大的,在他眼里,她这个妹妹哪里都好,根本就不会对她这个嫂嫂有成见。如今看来,却是他错了。
她不仅对着她有成见,恐怕那成见还不小,根本就是一点都看不得她好。
淑妃气得身体乱颤。
她怎么都没有想到,自己的哥哥居然有一天会为了一个外姓之人打自己。
虽然,这些年来,兄妹两个人在不同的地方生活着,交流也渐渐见减少,就连见面的机会,都寥寥无几。
可是,在淑妃的心底,言遇庆仍然是那个会为她遮风挡雨,会为她作出一切事情的兄长。
她对他的依赖与信任一直都没有改变。
然而,他却渐渐远离了自己的世界……
究竟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呢?
大概应该就是沈氏进门的那会子吧。
哥哥的全身心都投入到自己的这个嫂嫂身上,她这个做妹子的,虽然知道这样很好,她应该祝福他的哥哥,可是,心里边,总是忍不住一次次失望,一次次嫉妒。
翠姑站在一旁,担忧着,想要顺手扶住淑妃一把,却被她一手挥开了。
淑妃眼底的受伤褪去,表情重新变得坚不可摧,好似刚刚的脆弱都是他们花了眼了一般。
“你走吧,”淑妃道,“你既然那么喜欢沈氏,那我要告诉你的是,你也许在相信一个你根本就不应该相信的人,我言尽于此,你爱信不信,反正我要告诉你的是,沈氏绝对不是什么好货,你要是相信她的话,你绝对会吃亏的!”
一向跋扈的淑妃,此时却平静的很,仿佛一点都不在意刚刚自己被甩的那一巴掌。
言遇痛苦,庆心里翻涌的全都是对着沈氏的后悔与痛苦,这个时候更是无心理会沈氏究竟在讲些什么。
既然,她要了自己离开,自己干脆就走好了。
言遇庆手臂一挥,直接出了延月宫,连声招呼都不打,看来是真的被气得不轻。
淑妃的肩膀忍不住颤抖。
她虽然直接要他走,又何曾不希望他能够好好的给自己道歉,更或者,他只要和自己说一句话也比现在好啊!
她心里绝望的发现,自己的哥哥,真的正在一步一步的离开自己远去了……
房间里忽然传来几声巨响,全部都是陶瓷摔碎在地上的声音。
翠姑在身边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安抚一下淑妃。
然而,她顿了下脚步,选择远远的旁观着。
娘娘现在的心情肯定很不好,自己就算上前去开解,也不会起到什么作用,反而连累了自己,这又是何必呢?
摔东西摔到没有什么再能摔的地步,淑妃忽然一屁股坐在地上,失态的泣不成声。
她用手捂着脸面,完全就是小女儿作态。
忽然,她的哭声戛然而止。
面上平静的可怕。
只有那未干的泪痕,提醒着她刚刚是多么的痛苦。
淑妃的眼神逐渐清明起来,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个怎么也看不懂的笑容。
翠姑却因此后背升起了一阵凉意。
……
御书房内
整个房间都被低气压所笼罩,除了皇上身边最得力的房公公,以及一个汇报之人,其他的下人都被遣退出去。
英宗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但是他还是按捺住心中翻涌的思潮,问着正跪在面前的人:“说吧,刚刚安排你去听淑妃与言将军的谈话,他们究竟讲了些什么?”
“这个……”汇报之人的神色有些苍白,沉吟了一声,就是不敢开口。(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