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营驻扎在便在边城之中,一进入边城,一种不同于京城奢华,不同于江南流水的一股豪爽的风土人情就扑面而来。
“小姐,这里的女人怎么都,都……”
“都膀大腰圆的?”
“是,是!”想了半天这个词才最贴切,小陶走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也不免带上几分激动:“不过她们这个样子也挺好的,貌似很自由……”
当今天下以瘦为美,没有一个姑娘是不爱美的,小陶也是如此,可是她看见这边城的景象,却突然觉得这些女人的样子,随性的让人羡慕,让人好生向往。
容宁当年第一次来到边城的时候,也是她这种心情,所以对于小陶的情绪一点都不陌生,她拍拍她的脑袋:“要是敌军攻城的时候,这里的男人女人,有的时候甚至还包括老人小孩,都要出来共同保卫边城,所以他们必须让力气变得大一些,同样,这里也没有那么多世俗的束缚。”
在容宁的记忆之中,好多年前,她也曾来过边城,不过,那个时候的边城,和现在还是有些许差别的。现在的城门愈加牢固,城池愈加高大,这就说明朝廷这些年来对于边城的建设一直在进行,容宁不知为何,心中有一股兴奋,不仅仅是故地重游的欢乐,还有的是见到萧淮锦的雀跃。
从她出,一路到现在,已经快过去半个多月的时间了,也不知道他伤好了多少。
在她启程的同时,南蛮王也派了人手,随时关注边城北营的迹象,大概在她走了不多日子,就传来萧淮锦已经醒的消息,这让她一直悬着的心才算放下了。
边城的事情南蛮王早有安排,童业轻车熟路的将马车驶入一条偏僻的巷子口,从那进去,有一处宅子。
一直在路上奔波着,容宁却没有觉得有多么的痛苦,她下了马车之后,没有多加歇息,而是将童业叫到面前来。
“我现在要去北营,你在这边应该也有人手吧,安排我进去。”
容宁避开魏岂之和小陶,对着童业轻声道。
童业有一丝为难:“小姐,你这一路下来怕是折腾的不清了,你不多加休息一会儿吗?眼看着这天都快要黑了,我看咱们还是在这歇脚歇一晚上吧,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
容宁有些心急,皱起眉头:“不行,我不能再等下去了。”
都到了这个地步,再让她在床上安安稳稳的睡一觉,还不如睁着眼睛到天明。
虽然得知萧淮锦没有事情,但她此番已经将近三个月没有见到他了,再不能看见他,她觉得自己脑子都快要炸裂,要疯了的节奏。
容宁负着手来回踱了几步路,童业看见她这副样子,只好说出了实情:“小姐,咱们刚刚进城门的时候,你是否听到了一声号角?”
容宁抬起眼眸。
确实,刚刚进来的时候,那声号角特别响亮,再那之后,便再无动静,所以容宁也没有放在心上。
“所以,你的意思是……”
“是的,虽然听不见厮杀声,但恐怕现在还在打战之中。”
容宁手凉了一半。
虽然在来时的路上一次一次的设想过那个场面,但仅仅是靠在战场这么近的位置,就让她浑身战栗。
萧淮锦会出事吗?
不会,不会的,他是主帅,谁都会保护他的,况且那么多次危险他都化险为夷了,这一次,肯定又会平安回来。
反复握紧拳头再松开,松开之后再握紧,容宁深深的吸了口气:“我说,就是现在,无论用什么法子,将我弄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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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下的号角显得格外凄厉。
“诶,那个小大夫,快点来救救我兄弟。”
背后突然猛的响起一个焦急的声音。
容宁忙背好自己身上的药箱,往那人所指示的地方走去。
她手下躺着的这个男人,面目全非,全身无一处是好的地方,恐怕是经历过极为残忍的厮杀,要不是他微弱的呼吸,以及浅浅的呻吟声,表明着他还活着,容宁几乎以为他都快要死了。
她拿出自己一早备好的碘酒,仔细的帮那名将士处理伤口。
碘酒是她临时让童业给寻来的,是的,趁乱的时候,她混进了军营里头,以一名军医的身份。
她想过,这里的太医都没有消毒的这个想法,更别说是在军营里头的军医了。但往往,很多人都是死在细菌感染之上。
对于中医药方面的事情,她是一点都不了解,但是有幸的是,在大学时期,遇见了一个学临床的朋友,才让她对于碘酒消毒,包扎伤口这类的小事情不会太陌生。
“嘶——”
底下的人,出了一声抽气声。
现在这个屋子里混乱的很,到处都是伤兵,根本没有人注意到她这边来。
容宁混进来,本来是想马上找到萧淮锦的,可是看到这样的惨状,突然有一丝于心不忍,心想着至少要把这名士兵的伤口给处理好了,才能取找萧淮锦。
“我会死吗?”
他的声音气若游丝,不过容宁还是听见了。
她轻轻拍了下他的手,一世安抚。
“当然不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