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宁心中了然,她记忆一向好,这个问题虽然时隔多年,但对于她这个曾经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的高考大军的一员来说没有丝毫难度,张口就来:
“这是运用拟人的写作手法。’铁青‘不仅写出远山的颜色,也写出了作者心情沮丧时的主观感觉。作者爬上山顶,本以为能看见大海,结果望见的依然是山,大失所望,沮丧极了,好像山在那里责备他痴心妄想,脸色铁青。”
李老师的脸色才算是完美呈现了“铁青”的定义,听到了正确答案,她反而心中怒火更盛,干巴巴的道:“好了,坐下吧,下次要认真听!”
容宁吐吐舌头,想着这老师估计是更年期到了。
大概对于她来说,最不美妙的地方就是还要回到课堂了吧。
这个时候手机还未普及,小人书又已经不再适合她这个年纪了,她又没什么雄心壮志,不想正正经经的奋斗一把,日子就有些蹉跎的意味。
萧淮锦还是每天坚持陪她上学放学,张庞庞由原先的不满也渐渐习惯了他的存在,下课后都是拉着她的新同桌走了,再也不管容宁,下课后的队伍就由三人行变成了两人行。
快到了院门口,容宁挥挥手和萧淮锦道再见,却发现门前倚着一个垂着脑袋的少年,听到了容宁的声音他飞快的抬起头,看到她和一个高出她一个头的少年亲密的有说有笑,他立马面露凶光。
“容宁,过来。”少年招招手,吸引了容宁的主意,她偏头想了一会,才有些惊讶的叫道:“宁远闻?你怎么在这!”
单这句话让宁远闻有些恼火,咬牙切齿的道:“怎么?我不能在这吗?”
这么多天不见,开口就问他为什么在这,自己却和其他的男孩子有说有笑,结伴而回?
不知为何,宁远闻竟觉得胸腔被闷闷打了一拳。
“没有、没有。”容宁忙摆摆手,不知道这小子今天是吃错了什么药,记忆中他往常总对她有些不耐烦,希望她离得越远越好。
“那你还不过来?”
“哦、哦。”容宁身体先于大脑,向他走去,手腕却被一把扣住。
她这才想起,她这么听话干嘛,他又不给她糖吃,索性顿住脚步。
“我叫你过来!”宁远闻面色涨得通红,大步过来抓住容宁的另一只手一扯,容宁被带着往他那头倾去。
萧淮锦的目光冷的掉渣。
“敢问阁下……”丝毫没有察觉自己话中的不妥,萧淮锦一把环住容宁的腰,以宣告主权的口吻居高临下的对宁远闻道:“为何要对我女朋友动手动脚?”
女、朋、友。
宁远闻双拳紧握,他相比萧淮锦矮了大概有五公分,此刻对峙着面上更有些拉不下来,咬牙切齿道:“就凭我是她未婚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