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你说,母亲为何要如此对我,我做错了什么,难道我不是她的亲生女儿吗……”
说到伤心处,她睫毛上的泪珠欲落不落,鼻头红了一片。
祥嬷嬷忙半搂住她,轻拍着她的背,“小姐,说什么呢,你不是夫人的女儿还有谁是呢,这事还得从二十多年前说起……”
意识到自己不小心多了嘴,祥嬷嬷忙转开话题,“夫人那半刻离不得,恐怕老奴得走了……”
张琰琰眼里闪过一道精光,再抬头时却隐而不见了,“嬷嬷,你快告诉我吧,要我一辈子都活在无知里,叫我如何是好……”
祥嬷嬷眼里闪过一丝不忍,听着耳边传来一声声的叫唤声,最终软了心肠:“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不过是牵扯到二十年前的一桩旧案罢了……”
当年,长公主因不满英宗的赐婚只带着身边亲近的几个人逃往江南,一路上盘缠花的差不多了,穷途末路之际遇上了扶兰,当然,这一段缘由被祥嬷嬷含糊不清的带过了。
扶兰那时候正怀着孕,与长公主一见如故,结为姐妹。长公主心里也欢喜的很,没想到扶兰难产那天,英宗派来追踪她的人马却到了,她连她最后一面都没见到就回了宫。
张琰琰皱着眉,“你是说……容宁就是那个扶兰的女儿?”
祥嬷嬷点点头,“是最近才传来的消息,小姐你可别外说,毕竟不是什么出彩的事情,夫人要是知道了也怕是要不高兴了。”
张琰琰娇嗔,“嬷嬷,我会是那样的人吗?您快走吧,母亲那该等急了。”
祥嬷嬷以为她已经想通了,欣慰的点点头,“那老奴就先行告退了,夫人那老奴也会帮着劝解几分了。”
张琰琰笑语盈盈,“多谢嬷嬷了。”
然而,就在她走后不久,她脸上的笑意倏地消失不见,屋子里传来一阵噼里啪啦陶瓷的破碎声。
长公主房里
祥嬷嬷正仔细的帮长公主揉着肩,说起府里最近发生的事后,才状似无意的道:“夫人,小姐被关了这么久,里头的屋子又寒,天气还没大回暖,又被禁了吃食,要是病了身子该如何是好……”
长公主摩挲着发尾,缓缓轻道,“不是有你在嘛。”
祥嬷嬷顿时吓的跪倒在地,“夫人莫怪,老奴也是怕小姐落下了病根才私自决定去看她的,况且老奴相信夫人你也是关心着小姐的……”
“我也不是真的想罚她,只是给她个教训罢了。”长公主叹了口气,“你起来吧,等会就让人领她出来吧。”
祥嬷嬷喜极而涕:“谢谢夫人,奴才替小姐多谢夫人。”
祥嬷嬷一生未嫁,身边来来去去的就是一直看着长大的张琰琰。她私心里只把张琰琰当成了自己女儿,此时听到她要免了责罚的消息,不免有些失了分寸。
也是这个理,哪有母亲受得了一个外人为了自己女儿和自己道谢的,即便那个女儿和自己不亲。
长公主厌恶的撇开头去,仍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刚得知容宁就是扶兰和扶青尧的女儿时,天知道她有多么开心,她只恨那天在宫宴上没有好好看过她,没有细细描绘她的眉眼。
那是她的青尧哥的女儿啊,是否会有和他一般的模样,一般的性情?长公主觉得,自己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