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有太监台上了小案以及笔墨纸砚,一场宴会所有人都无心于吃食,纷纷把目光投向殿前的两人。
这个时代的诗词本容宁也曾草草翻过,貌似词的水平仍然停留在辞藻华丽,词风软媚的阶段,放眼望去都是些写女子闺愁的,所以她这以“离别”一题应该甚是好写的,但她争的,即是那个“先”字而非“好”。
在英宗宣布开始之后,容宁当即提起笔刷刷开始写,她这番行云流水的动作让大部分人的眼光都集中在她身上,不少人伸着脖子想要一探究竟。
君桓息才开始动笔,容宁有些得意的瞧了他一眼,道:“好了。”
君桓息手微微一顿,后彻底放下笔,负手而立。
全场哗然,这么短的时间内不知能写出怎样的词来,除非她便是提前想好了。
英宗今儿的心情已不能用绝佳来形容,狠狠打了名满天下的君太子一巴掌这是何等的不易,即便她那文章写的狗屁不如,那也算是赢了。
这么多年来,大良始终没能出一个与之比肩的才子,才导致文坛有些低迷状态,如今能在赋词上赢了君桓息,即便赢的不光彩,那也足够让大良扬威了。
英宗抚须一笑,“快呈上来。”
词本很快传到了御前太监手里,他小心的接过词,先是上下扫了几遍,手微微一抖,眼睛瞪成铜铃状。
英宗沉声:“怎么了?”
一向依附于淑妃的温妃掩唇轻笑:“该不会是这词写的不堪入目吧?”看到英宗传来的那不满的一眼,她忙改口:“也是,我们郡主怎会那种不入流的东西……”
不知她是有意还是无意,但“不入流”这三个字还是让英宗狠狠皱起了眉头。殿下的许多人人眼神对视之间都在等着笑话看,唯有容宁不为所动,脸上还是挂着志在必得的笑容。
御前太监卫欠陪着笑脸,“皇上恕罪,是老奴太激动了。”他入宫几十载,很少有失态的时候,只是他虽然是个太监,却生性好诗词,自己也深有涉猎,如今开眼见到这般好的词不免惊喜。
他清了清嗓子,念道:
“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骤雨初歇。都门帐饮无绪,留恋处,兰舟催发。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念去去,千里烟波,暮霭沉沉楚天阔。
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太监的声音本来就偏阴柔,何况还是一个对诗词极有研究的太监。卫欠极富有感情的念完这首词,殿下一片寂静,仿佛大家都不相信这么好的词会是那个“草根出身”,只依附于临王世子的清阳郡主所作。
“好!”君桓息最先出声,他看向这个这个屡屡出头的清阳郡主,没有忽略她眼中一闪而逝的狡黠。这词究竟是谁作的他不关心,他关心的只是这个女子能从他手中得到彩头,很好,很好。
在君桓息之后,大家才反应过来,一个劲的夸这词之好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英宗的笑声响彻在整个章和宫内。
“清阳,朕看这凤凰玉面玲珑钗头你是当之无愧,这样,朕也出一份,赏清阳郡主黄金百两,少居先生字帖一本,陈年的笔墨纸砚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