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过未时,太阳早已西隐,雪虽停了好些日子,屋外却春寒料峭。?火然文??? w?w?w?.?屋里烧着炭火还好些,只是这寺里的厢房和府里没得比,冷的紧,幸好她们还随身带着小暖炉。
容宁此时心却不在此,烛光曳曳,她的思绪也随之飘远,心想着那两个丫头现在已经出了京城了吧。
她不聪明,想不到万全之策,可护送两个奴籍丫鬟脱身还是可以的。所谓送佛送到西,她承了那两个丫头的情,就必定会将她们送至安全地方。
而自己带着绿吟回来之时,枝儿正对着她给的那只锦囊急的团团转,一副想要打开却干等着时间的模样。见容宁回来她明显松了一大口气。
容宁又好气又好笑,这丫头虽说有着自己的小九九,却是个忠心的主儿。
绿吟醒来之时就是看见一个少女右手托着下巴,怔怔看着窗外呆的情景。少女十指葱白,左手不自觉的把玩着桌上的毛笔。
“小姐。”
容宁被这声呼唤惊起,见绿吟挣扎的从床上起身,忙过去阻止她的动作:“你还着烧呢,先不要动。”
“烧?”绿吟摸摸自己的额头,果然烫的吓人,难怪嗓子眼里像是要冒火了般。
容宁帮她把被子盖的严严实实:“会不会饿?我让枝儿端点吃食来。”
按照金尔明尔所说的地点,绿吟被关之处正是寺里厨房边上的地窖。那地方昏暗无光,且酸臭扑鼻,蚁鼠横行,很难想象绿吟一个人被困在里面是什么样的光景。
容宁赶过去后,现被自己派去找寻绿吟的大块头恰好也在。绿吟身上好几处鞭伤,严重的地方高高肿起,甚至出血,显然是言如琳的杰作。而她本人有些神志不清,昏昏沉沉,亏得大块头随身带着金疮药,她们进来之时看见的便是大块头细致的为她涂药的情景。
匆忙接她回厢房,容宁勉强抑住心中的大恨,请了寺里的懂医的和尚开了几副药,忙让下人煎去。这样一来,她再次醒来之时,精神已经大好。
听闻小姐居然要伺候她用膳,绿吟忙拘着气力起了身:“小姐不可,是绿吟不好,平白无故给小姐添了麻烦,现在还劳小姐照顾就是绿吟的罪过了……”
容宁结果白色瓷碗的手一顿,对上绿吟的眼睛,道:“我当你一直视我为家人……”
绿吟见她受伤的眼神,抢白道:“我自然视小姐为我的家人,从来没有人像小姐这般对我好过,只是……”她咬咬嘴唇,终究没说出口。
“只是主仆有别,对吗?”容宁握住绿吟的手:“我把卖身契给你的用意你不明白吗?”
“我容宁要的是姐妹,能够把自己的后背放心交给她的姐妹,要奴仆的话我十个、百个、千个都能有,但是姐妹是千金难求的。”
听着容宁铿锵有力的言语,绿吟反握住她的手,声泪俱下:“小姐,我……我只求能长伴在你身边就好,怎敢奢求那么多……”她吸吸鼻子,抬起袖子胡乱擦擦脸,却豁然开朗起来:“可是既是小姐这么的心愿,绿吟又怎敢不从……”
容宁好笑的看看她,道:“好了,还生着病呢,这么一哭倒成花猫了。你年纪也不小了,赶明儿我可得好好给你物色物色一个好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