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辉叹了口气,站住了:“那……好吧,有什么事随时给我电话,记着,普外科就是你的大本营,不管发生了什么,我们都会站到你这一边的。”
朱小君没有回到科里,就此和葛辉分了手,便直接出了医院,拨通了宫琳的电话。
“你在哪?我想见你!”
“我不在彭州,要到后天才能回来,有什么事在电话中说吧!”
“……”真要说的时候,朱小君却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今天这件事你做的不错,放心吧,那俩家属不会再找你的麻烦的,老五会帮你彻底解决他们两个。”
“这么做,你的目的是什么?”
“怎么啦?朱小君,你不是想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了吧?想想我们唐氏每个月付给你的薪水吧,这些钱,哪里是你在肿瘤医院能赚到的?是,我承认,做一名好医生,尤其是有了点名气的外科医生,一个月赚的钱比两万要多得多,可是,像你这样的,想混到那个份,至少也得是十年之后啊!”
“……”
“朱小君,今天我不想跟你说什么唐氏的手段,我就想跟你说一句,等你有了钱可以吃得起牛排的时候,你已经老的吃不动牛排了。这可能就是做医生的最大的悲哀了。朱小君,你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趁着年轻,要好好的享受人生,而享受人生,是不能缺钱的。”
“好吧,你说服我了!”
说服是假话,说不下去了,才是真实。
朱小君知道,跟宫琳再说下去都是徒劳,宫琳今天能够跟他如此说话,已经是给他天大的面子了,若不然,宫琳只需要把唐氏对付叛逆者的规矩拿出来就足够对付朱小君的了。
再说下去,有意义么?
挂上了电话,朱小君隐隐感觉到宫琳还留了后手,而这个后手,才会是对肿瘤医院致命的打击。
果然,数个小时后,当天的彭州晚报上刊登了一篇文章,题目是:《治疝气,肿瘤医院对患者实施断根手术;平纠纷,黑恶势力对家属痛下暴力黑手》。
文章的文字辛辣,还配发了几张照片,字里行间,都是在指责肿瘤医院和黑恶势力有着不干不净的关联。
看了这篇报道,朱小君的头大了。
软刀子捅人,伤起人来要比硬刀子厉害多了。单凭这篇报道,若是情节被坐实的话,那么对肿瘤医院的口碑形象来说,那影响可就大了去了。
但这又有什么办法呢?朱小君和唐氏医疗集团签订的合约,其目的不就是想达到这样的结果吗?
坐立不安的朱小君刚想给宫琳去个电话,却不想有电话先一步进来了。
是马大主任主任打来的,要朱小君立即赶回医院,到行政楼三楼的会议室去参加一个会议。
用屁股也能想得到,这个会议的主题一定是如何应对晚报的这篇报道。
待朱小君赶到那间会议室的时候,会议室中已经坐满了各色人等。
还好,宫琳给了朱小君一份肿瘤医院各位大佬的资料,更好的是,朱小君并没有让这份资料在家睡大觉,他是花了时间认认真真地阅读了这份资料的,所以,对在座的的各位,朱小君基本上都能认识。
左边一排,从第一个开始,是主管宣传及市场的副院长袁德刚,政治部的主任魏恒,医务处的处长黄正北,还有一位是对外联络办公室的主任薛家强。右边一排,坐在首位的是马大主任,马大主任旁边是院办的王湘,再过来则是普外科的刘跃进和葛辉。
正中首座还空着,看来吴大院长还有事没能赶过来。
朱小君进了会议室,很知趣地走到了尾座附近,拉了张椅子,坐在了一旁。
“啊~人都来齐了,吴院长正在会见一个重要的客人,他稍晚一会儿就会过来,咱们先开始。”
主持这场会议的是副院长袁德刚。
“今天的彭州晚报大家都看到了吧?刘主任,你先给大家说说这件事的前因后果。”
刘跃进摘下了鼻梁上的老花镜,站了起来。
袁副院长摆了摆手,示意刘跃进还是坐下来说话好了。
刘跃进乖乖地坐了下来:“这个病人今年已经六十九岁了,腹股沟斜疝反复发作好几年,其中做过一次手术,但失败了……今天上午,我给病人的两个儿子做了耐心的解释,几乎就要说服了那两个病人儿子,没想到我们科里的朱小君医生跟他们两个发生了冲突,后面的事情你们都知道了。”
——高!实在是高!死老刘,编起瞎话来面部红耳不赤,确实是高手中的高手!
——马拉个巴子,若不是老子替你出头,那俩二百五还不把你给玩死了?靠,尼玛脸上被人家喷了多少唾沫星子,居然还能心平气静地在那编瞎话?
——卧曹,葛辉这是要干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