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一辆宝蓝色顶马车兜兜转转进了胡同小巷,这京尹府闹出了这么大动静,有些家户都重新亮起了灯,却没有人敢出街瞧一眼。[
“宋小姐放心,走这么个曲折的胡同是为了安全。”骑马跟
“我如何不知,你何须多言,莫非这马车去的地方不安全?”宋宸嫣放下撩开的车帘,凉凉道。
“自然不是,自然不是。”骑马的侍卫被噎了个刺,脸上闪过一丝阴霾。而在马车里面的宋宸嫣却被刚才那番回答点了个醒,今日处处都透露出诡异之处。先是匆忙轻易逃出京尹府,到了璟王府之后,贺兰璟睿避而不见。再见之时却是被捉拿回狱,奇怪的秘旨,京尹府的不管不问,突如其来的大火。
宋宸嫣前脚刚走,贺兰璟睿后脚便勒马停在了京尹府。
那大火灼热热浪扑面而来,贺兰璟睿心急如焚,下马之后一心便想往火里冲。突然有人拦住了贺兰璟睿的去路。
“爷。”军师范毋庸不急不缓道。
贺兰璟睿见了他不怒反笑,悠悠道:“范叔好计谋,不亏是虎门战将之后。”
“爷谬赞。”范毋庸依旧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
“范叔布的这个局可真是步步相扣,紧紧相逼啊。”贺兰璟睿抬眼直视道,锋锐的目光似要切开人的秘密一般。
“想要骗过爷可不容易啊。”范毋庸一脸的认真道。
“你们先是在我的授意下买通了京尹府,而后全府的幕僚一一轮番上站劝说,胆大包天到敢在我的膳食中下药。”贺兰璟睿顿了顿,继而道:“已经仙逝十年的母妃突然出现,以死相逼,拖延时间。求得秘旨,封锁消息,假扮小嫣,放火毁迹。”
“大体一致。”范毋庸露出的赞赏的笑容。
“如果我没算错的话,小嫣已经转移他处了吧。”贺兰璟睿负手转向大火,火光映得他如玉的面容熠熠生辉。
“若不是爷关心则乱,自乱了其阵脚,老臣的计谋许早就被爷拆穿了。”范毋庸谦虚道。
贺兰璟睿冷哼一声,抽出佩剑驾在了范毋庸的脖颈上,他薄唇吐出来的话语犹如寒冰。道:“马车往哪个方向走了?”
“宋小姐无碍。”范毋庸也瞧见了门口灰烬上清晰的马车印痕。
“想必范叔这句话说出来自己都不敢相信吧,以母妃的个性怎么会放过阻碍大业的人存活于世。”贺兰璟睿转动了手腕,已经伤到了范毋庸的脖颈。
“念范叔你是母妃家臣,何必为难自己?”贺兰璟睿挑眉道。
“老臣时刻记着老臣的身份,也记得老臣是为了爷未完大业而苟活残喘到如今,
“禀王爷,这,皇上急召王爷入宫。”一侍卫见了这剑拔弩张的氛围,不由得吞了吞口水。
贺兰璟睿回眸,噗嗤一声,长剑入胸。贺兰璟睿冷漠地抽出长剑,他淡淡地道:“欺主枉上的小小惩戒。”
“谢王爷。”范毋庸跪下谢恩道。
“来人,将范军师给我关押起来,给我彻查所有出城马车去向!”贺兰璟睿下命令道。
“这。军师。”一侍卫迟疑道。
侍卫话还没完,人头落地,口还在一张一合喘气。贺兰璟睿转腕将剑收于背后,正色道:“违令者,斩。”
马车一路狂奔,已然出了城。
“停车,本小姐想如厕。”马车内传来女声。
“宋小姐,请忍耐一下吧,属下唯恐后有追兵。”侍卫焦急回道。
“停车!”宋宸嫣说着,便试图跳车。
侍卫们见状,为首者勒令停马,其他人只好照做。
宋宸嫣见马车停了,一跃下马。急急忙忙跑向前方,倒真像尿急了。为首者指派了两个人跟
在来的路上,宋宸嫣瞧见了有码头,若是能顺利逃出,等待时机便能乘船远走。这初冬季节,湖上还飘荡成片白色芦苇。宋宸嫣假装蹲下来,打量好逃跑路线,一点一点将自己隐于芦苇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