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溢的热度留滞在柔软毛料的表面,触感比暖意还要令人心漾,他仔细地将围巾在我颈处围了几圈,边缘也小心地理好。
“会融化,怎么办呢?”我突然说。
“嗯?”他抬眸。
“雪人,一定会融化的,”我看向他,声音比落雪更静默,“那时,怎么办呢?”
他停下动作,目光在街边橱窗映出的暖意里散开,“我会融化在你手心。”
我微愕。
他将围巾整理好,慢慢地道,“你告诉过我,用雪堆成自己想要的东西的模样,然后捧在手里等待它完全融化,那么明年的初雪到来之前,你一定能够得到他。所以,”他对着我包裹严密的样子露出笑意,“我要融化在你手心,让你永远拥有我。”
“谁想要永远拥有你了。”我撇撇嘴,阻断自己不正常的心跳。
忽而间,一片雪花落在了我的睫毛上,我条件反射地眨了下眼,它并没有掉下来。
“闭眼睛。”司天浙说。
我不解,见他缓缓凑近的面庞,干净得如同伦敦塔桥顶端新覆上的白雪。
让人不由自主地听话,闭了眼睛。
他的吻在下一瞬点落在我眼睫上,轻吻掉沾上的雪绒,而后,微凉的唇印在我唇瓣。
似乎有无声的冰雪消融在唇间,一触的冷意,转瞬湮散。
街灯很亮,视野里只剩一片炫目的金色。
唇线漫延的清润水迹,不是温热,也是温热。
一个周后的早晨,我稍整妆容,准备重返校园。
刚出门,迎面一抹身影斜倚在黑色车身旁,向我倾来一片明媚晨光,“早。”
我嘴角抽了抽,“你……”
司天浙笑得异常善良无害,不紧不慢道,“宝贝,我想你要上课的话,会需要有人每天帮你拿课本,或者拉一下座椅哦。”
我惆怅,“我不需要。”
“那么,”他又歪歪头,作思考状,“你逃课的话,也需要有人来掩护,顺便帮你记笔记。”
我阴郁,“我才不逃课……”
“是么?”他唇梢扬了扬,走上前来,目光落落停在我身上,“可是,这样可真不让人放心呢,不仅要跟那个小鬼一起,还有传说中令某人十分欣赏的作曲家……”
我无奈,果然这才是重点。
“好吧,随你。”我把手中的一叠书塞给他,径直走向他的车子。
“不过,”我走出几步,忽而回眸,“虽然我没有关于他的信息,但是我想,g·a至少已经40岁了。”
今天的皇家音乐学院比想象中还要壮观,刚转过街口,远远就已看见簇拥的人群挤满了整个古典艺术风格的校门。校门外处处遍布着警戒,出动的警卫数量也相当可观,场面堪比总统大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