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三人就这样伫立在机场中,任身边人来人去,也已浑然不觉,只是猝然间,也许因了当下锥心刺骨的离别,我心下涌起极强烈的念头,愈演愈烈。
有些人,我突然想要好好珍惜,只想珍惜,再不想伤害。
一生中值得珍视的人寥寥无多,何况对方也这般珍视着自己。离别将至的时候,从来都迅疾得残忍,令人猝不及防,没有任何准备的余地,那么,何不就此珍惜。
突然,sara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她自我颈间抬起头,眼睛红肿,将手机掏出来看了看,动作微怔。
随即反应过来,sara将手机递给司天浙,“你的,抱歉。”
“没关系。”司天浙接过。
“别难过了。”我扶住sara的肩膀,轻声安慰道。
“嗯,放心,我会好好的,只有保重自己才不会让她担心。”sara擦掉面颊上的泪水,释然一笑。
我也轻缓地冲她笑笑。
“什么?”短促而严肃的一声质问。令我心中无端一惊,转头看去,手执电话的司天浙眉间果真渐渐阴沉下来,面色也凛了凛,情况或许有些紧急。
“我马上回去。”沉声撂下这句话,他迅速收了线。
“抱歉。我得先回公司一趟。”司天浙扫了我们一眼,视线落在我身上,似乎有些不放心。
我会意,当即道:“没关系,你先去忙,我自己可以回家。”
他看着我,眼中有些迟疑,却终是点了点头,“自己小心。”
说着。转身离开了机场,脚步透着些许匆忙。
“别担心。”许是看出了我眉间的担忧,sara拍拍我的肩膀,“他的能力你还不相信么?放心吧,以司氏集团的实力,不论发生什么在他眼里都不会成为问题的。”
“嗯。”我点点头,却仍旧难以彻底安心。
“那么,我……”sara刚要说什么。又是一声电话铃响,她接起。对着听筒应了几声,随即挂断。
“我爸要我过去一趟。”sara简短道:“我先送你回家吧。”
“不用了。”我微微一笑,“这附近离我家很近,你知道的,我自己散步回去就好了,贝德尔先生找你必定有事。快去吧。”
“你真的可以?”她打量着我,想从我脸上进一步得到确认。
“iproise。”说着,我扳住她的肩将她向停车场的方向推去,“快点走吧。”
漫步在伦敦街头,夜已全然黑了下来。天际暗得浓墨重彩,却有淡淡月光浅缀,一瞬令人放慢了脚步。
似乎,所有与某个人相处过的夜晚,月光都是别样的澄澈,澄澈,却又浓重得仿佛能在他深邃的眼底晕开。
有时灼人、有时发烫、有时清寒、有时悠长,有时,又氤氲着清雅的暗香。
从最初那晚刀光剑影的相识,到月夜的一曲琴音,到之后相斗相杀的争夺;
从惨淡月光中别离的暗夜,到洋溢着迷迭香意味的重逢,最后定格在医院中相拥而眠平静心安的一晚。生命中的月夜,似乎早已伴着他的味道,以一种独特的存在,在我心里愈演愈深。
——我无从否决,也是唯一一次地,不愿否决。
我闭上眼睛,沉浸于路灯洒下的梦幻光晕里,终于认真地,看清了自己的心,也回答了久已潜藏心底的疑问。
在医院,你无法对商荇榷断然地否决与司天浙的关系,因为那时的潜意识里已经在渐渐向他偏离;
你会在乎他在不在乎你喜欢上别人,是因为,你终于也开始在意,开始很在意他是不是真的那样爱你;
你会因他的一个眼神而慌乱;你会因他深情的字句而心折;会因他夺目的魅力而移不开视线;会因他独有的宠溺而放任自己沦陷。
你会因他的霸道而露出从未有过的无可奈何的浅淡笑意;
你会在他面前无视自己一贯的镇定,你会拿他的傲然没有办法;
你会因他小心翼翼的呵护而卸下自己久已习惯的淡漠伪装;
你会因他的伤痛而伤痛,那种脉搏一般跳动的心疼,如此真实可感。
从来都欣赏他的睿智、品读他的优雅,也渐渐地注目于他的深沉、倾心于他的霸道傲然、掌控一切。
一切的一切,司天浙,你让我何从否认、何从抗拒。
一切的一切,你的魅力,早已令我拒绝不起。
司天浙,知道么,我也恨你,恨你打乱我的从容随意,恨你在不知不觉间竟已这样牵动着我的心神。
可是,司天浙,我想,我喜欢你……
我想,我是真的喜欢你。(未完待续。。)
ps:告白告白有木有~~\(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