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渊听到宁远的话后，面色忽然狰狞起来。

“她要是你师娘，我现在就可以捏死她！”说罢，他捏着颜笑脖颈的那只手当真用力地缩紧，颜笑的面色顿时通红了起来。

颜笑的脖颈被牢牢地捏在无渊的手中，并且不断地加大力道。

全身被禁锢，脖颈又被人牢牢地捏住收紧，这让颜笑再次体会到了死神的走近。

这就是无渊每一次都会给她带来的感觉，这种感觉难受极了，颜笑不想坐以待毙。

“无渊前辈，有话好好说。您和素见前辈以及同尘前辈的恩怨，与颜笑无关。”程逸见颜笑面色涨红，也顾不得无渊听不听得进去这些话，只想转移一下他的注意力，便脱口而出。

孰料，无渊本就对程逸有奇异的想法，此时听他开口说话，倒真是缓了缓手中的动作。

“哦？”他眯了眯眼，捏着颜笑脖颈的手松了松，大拇指甚至还在上面摩擦了几下，让颜笑在猛地呼吸新鲜空气的同时，不由自主地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看来你对当年的事还是有了解的？”无渊一边无意识地用大拇指摩擦着颜笑脖颈上的肌肤，一边挑着眉，看向了程逸。

程逸见自己的一句话竟然真的起了作用，有些惊喜，却又担心说错话惹恼无渊，只得斟酌了片刻才开口。“有的时候，修士比俗世那些个说书的还八卦，出来久了，听的也就多了。”程逸如是回答。

“哦？那些个修士都是怎么说的？”无渊似乎突然来了兴致，竟对着程逸露出了一分笑容。

程逸摸不准无渊现在到底是什么个套路，但是不回答显然容易激怒无渊，颜笑的脖子此刻还在他手里揣着呢。

于是程逸仔细小心地斟酌着，将坊间流传的传闻大致给无渊说了一遍。

“你是说，他们说，我与素见同尘翻脸，是因为同尘抢在我前面与素见结为了道侣？”无渊听完程逸的讲述，面上的表情并没有很大的变化，甚至还嚼着一丝笑容，这让程逸愈发的看不懂他。

但他还是点了点头，一边小心地看着无渊，答了声：“是。”

“哈哈哈——”无渊忽然又笑了起来，“这些修士倒还是不错，将当年的事情猜了个七七八八。”看他的样子，似乎对坊间的传闻，并没有太多的不满。

程逸再次点了点头，道了声是，紧接着，便听无渊话锋一转，双眼紧紧地盯着他问道：“那你呢？你是怎么想的？”

程逸被他突如其来的问话搅得有些二丈摸不着头脑，却隐约觉得无渊的问话，似乎不像是问他对这件事的看法那么简单。

“追求心中所爱，并无什么不妥。”他的答话模棱两可，看似是在回答无渊的这个问题，可只有他心里知道，他是猜出了无渊用意才回答了这句话。

“哈哈哈——”无渊听到程逸的回答，再次大笑起来，只是这一次，他却很快便止住了笑，对着程逸说道：“看来我果然没有看错你小子，很有我当年的风范。”

他的话到了程逸的耳朵里，让程逸不由在心中一凛。面上却还是不动声色地回道：“前辈过奖了。”

“你可愿意做我的传人？”无渊看着程逸，眼睛里露出的精光，足以让每个看到的人头皮发麻。

程逸此时便是如此。在他听到无渊的话后，突然明白了无渊先前问那么多话的用意，而无渊，显然也是眼神毒辣，不过三两眼，便看出了他跟在颜笑二人身边的意图。

“晚辈已有师承，怕是要辜负前辈的好意了。”程逸自然是不会答应无渊的要求的，只是他却还得顾及无渊手中正捏着的颜笑的脖子。

无渊显然早就料到程逸会给他如此的答案，他并不恼怒，而是顺着他的目光，看到了正被自己捏着的细白的脖颈。

“看来你很在意这个小丫头。”无渊的声音再一次响起，只是这一次，他的话让程逸突然感受到了比先前更大的危险。

“颜笑是晚辈自儿时便认识的朋友，自然是关心她的。”他的回答一再不顺着无渊的意，终于让无渊失去了耐性。

“看来你小子不如我实诚！”无渊的语气里带上了些许的怒火，他捏着颜笑脖颈的手再次收紧，只是这一次，颜笑却似乎没有察觉到无渊突如其来的威胁一般，连哼都没哼一声。而将心思放在了程逸身上的无渊，显然也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晚辈说的话，都是心里想说的。”程逸也直直地看入无渊的眼眸，努力让自己的话听起来没有任何的颤音。

“哼。”无渊冷哼一声，并不买他的账，而是用大拇指摩擦着颜笑的脖颈，将手抬了抬，把颜笑举到了身前。“你小子，可愿意用自己来交换这个小丫头？”

程逸面色一僵，对无渊突然提出的这个要求感到有些意外。

在这一场追逐中，他从始至终都应该是局外人才对。除了先前放出的强大气息让无渊狼狈了一点，但怎么样也抵不过他心中对于素见和同尘的恨意才对。

即使先前程逸已经对无渊对他突如其来的兴趣有了些许了解，但对于他愿意让他去换取颜笑的这一行为，还是有些意外的。

无渊见程逸没有立即回答，面色微微变冷，嘴角僵硬地勾了勾，“看来，这小丫头在你心中的分量也不是那么重，若是我问宁远那小子，保管他一准就答应了。”

无渊用眼神在程逸与宁远身上来回扫视了一圈，果然见宁远一脸焦急地看着他手中的小丫头，而程逸却是满面的深思。于是，他看向程逸时的目光再次冷了几分。

“若是你不打算过来换走这个小丫头，我便将她捏死，扔到现在五大门派的战场上，你们觉得如何？”无渊的声音再次响起。

宁远立即将目光放到程逸身上，那眼神，有些挣扎，又有些恳求。

而程逸，听完了无渊带着残酷笑意说出来的话后，抬起了先前低下的头，缓缓地点了点。“好，我换她。”

无渊见此，面上的笑容逐渐张大，“那你这便过来吧。”

程逸点头，看了宁远一眼。宁远会意，当即脚下一踩，驾着木舟，便缓缓地朝着无渊靠近。

“就你一个人过来！”无渊看到二人的举动，显然不太满意，捏着颜笑的脖颈，踩着骨龙朝后退了一段距离，对着程逸命令道。

“前辈，我的飞行法宝在先前与你斗法的时候毁了，现在已经不能飞了，您不会忘了吧？”程逸给出的理由倒一点也不假，让无渊一时也找不到挑剔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