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老者厉喝之下,刘希身后追杀他的高手当即如同遇到惧怕的人,呼吸间,悉数退了去。
显然,一个破虚高手足以将这些人给全都击杀。
这就是最强者的威慑。
刘希与小武落在城头之上,当即一群手持刀戈的兵卒围了过来,将他二人给团团包围了住。
有几把长剑上还挂着已经干涸的血渍。
人群之中,骚乱响起,须臾便见马绣大步前来,一把抓住刘希的双臂,“玉生,小武,你们可安好?”
“并无大恙,城外高手众多,今晚夜袭怕是不成了,可用少数人马轮番出城骚扰,佯装攻势,敌人有所动便立刻回城。”
听得刘希与小武未受伤,马绣当即心中大定,与身边的偏将道了一句,后者当即领命去做扰敌之事。
兵卒散去之后,刘希走上前,与盯着自己的白衣老者弯身作了一揖,“多谢前辈出手相救。”
“你是刘家的人?”
老者又是上下打量了刘希一阵,稍后望向了马绣,显然,从刚才‘龙蛇九变’之中他已经看出刘希与汉朝刘氏有关,所以这才变得更加不解。
既是刘汉的人,为何要来助蜀国拓跋氏?
察觉到老者望来的目光,马绣笑着上前,拱手行了一礼,“魏爷爷,这是绣的生死之交,他是和汉朝刘氏有牵扯,但其中缘由说上个几天几夜都说不清,待退敌之后,局势稳定了,绣再与魏爷爷好生说道。”
说完这些,马绣又是与刘希道,“这是魏爷爷,充州城城主魏河魏师的父亲,你也看到了,破虚境界的高手,也正是魏爷爷坐镇充州城,那些叛贼才有所忌惮。”
原来如此。
随着修为的不断提升,刘希却是与众多高手所有接触过,但破虚境界的高手还尚是寥寥,除了前些日子野林子之人,眼下这位可是真真切切站在他身前的破虚高手。
刘希遂又是行了一礼,“前辈修为高深,当是晚辈等项背难望。”
老者捋了捋胡须,微微颔了颔首,用着很是纯正的中原语道,“英雄出少年,此言不虚,小娃娃,你着实了不得。”
话音刚落,老者人影也随风消失在了城头,恰如来时一样,踪迹让人难以寻找。
而此刻的城下,领了马绣之命的兵卒开始出城扰敌,自然如刘希所料,正在救火的叛军见有人杀了来,当即是匆乱的迎敌。
充州城兵卒虽说是喊杀声震天,但在即将交锋之时,却又调头朝着城中而来。
见到这一幕,立在垛口间的马绣深叹了口气,“希望这样的疲敌之计能让叛军失了阵脚。”
望着远处火光仍在冒着的营地,刘希却没有半点的轻松,侗格拉治军的能力他是领教到了,更为重要的是先前侗格拉在他一击之下神秘消失,更令刘希心中不安。
给侗格拉铜镜之人能力定然不容小觑,或许不再破虚之下,目前还未出现,可能只是时机不对。
顺着火光之色,刘希抬首望向了漫漫黑夜,今夜的苍穹静谧无光,星辰仿若被调皮的仙童全都抓进了衣袋,皆是堙没不见,恰如蜀国的时局一般,让人瞧不清楚。
立在城头观望了一炷香的时间,夜更深了,随后刘希二人跟着马绣城头将布防又是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遍。
检查完了后,双目红肿的马绣这才领着二人下了城头,一旁的兵卒为马绣牵来了马匹。
马绣正欲让人为刘希、小武找来马匹,却见出城扰敌归来的兵卒中冲出两道影子。
定睛望去,是两匹马,正是之前刘希与小武的坐骑。
圆滚滚的肚子格外的醒目,显然在刘希赴险之时,‘揽月’撒开蹄子很是欢快的大吃了一顿。
身后跟着小武的黑马,小心翼翼,连踏着蹄子都不敢用上几分力道。
见到刘希,‘揽月’摇着尾巴飞快上前,将脑袋凑在刘希的身前,似乎在极力的讨好着。
一把推开‘揽月’,刘希笑骂了一句泼皮,继而翻身上马。
“这下倒是省事了。”
马绣笑着跨马而上,随即一马当先的在前方领路。
充州城虽说是在战火中,但夜色之下,也是极为安静,马蹄经过之处,偶有几声犬吠蝉鸣。
行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三人停在了城主府前,明皇帝拓跋英齐便是暂时下榻在城主府。
守在府外的兵卒见到马绣,当即将伸上前的刀戟给收了回去,很是恭敬的行了一礼,而马绣则是很是温和的回了一句。
双方都是用的蜀语,刘希与小武无法听懂,遂也未出声,只是脚步不停的随着马绣进了城主府。
这间城主府修的檐廊曲折,其中更是有庭院流水,丝毫不见蜀地的粗犷之相,宛若江南地区的风娆细韵。
一路走来的刘希不免惊奇,莫非这魏河是中原人?
似乎瞧见了刘希眼中的吃惊,马绣轻声道,“我对中原的了解全都来自魏师,当初父皇在中原游历结识了魏师,魏师可是学富五车之人,在父皇百般邀请之下,这才到了蜀国为官,所以这城主府自然是有着几分江南风韵。”
这番刘希明白了,原来这魏河是中原人士,不过对魏河更感兴趣了,一个能让皇帝都与其称兄道弟,更是作为马绣师傅的人究竟是怎样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