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来人正是叶安然在火车上撞见的和叶家大伯挽在一起的女人,用丁芳的话说就是那位狐狸精,陆萍。
自从被叶建军那刁蛮的媳妇往学校里这么一闹,心知这工作十成十是丢了,他们也没再去,叶建军也腻味了他那媳妇,终于决定翻身做主人,索性想着和陆萍去外面打拼,反正两人都是知识分子也不愁找不到工作,只是这没钱没证件不行,原本叶建军是想偷偷溜回家拿的,哪知那婆娘前几天一直在家守着,根本没处下手,只好另想了个法子,找自家二弟帮忙,虽说两家闹过矛盾,但是以二弟那绵软性子怎么也不会见死不救,叶建军便这样派陆萍过来了,想这叶建军还是花了心思的,知道自家媳妇不可能就此任他逍遥,找不到他说不准就堵在他老家守株待兔,派陆萍去好歹面生,得手的机会更大些。
果然,真是逮着好运气了,丁芳走了,这几个丁家兄弟只知有这么一只狐狸精,却不知狐狸精的具体相貌,人都站在眼前了,还傻愣愣的想着看叶家老2的笑话呢。
一听叶安然这语气,叶妈心里松了一口气,”安安,你认识?“
叶安然怕自己要是直接说这就是那只传说中的狐狸精的话,今天会要闹个血案什么的,别人家的事她也管不着,别犯上自己家就行,随即含糊着“恩”了一声,那女人也是聪明人,人家没当场揭穿她,她也不会傻的自报家门,况且这孩子还一个劲的打眼色,她再急也看出院子里这些人怕就是丁家婆娘的家的人,立刻讪讪的扯出一抹笑:“既然今天不方便,那我下次再过来,你们忙????”说完,转身就走。
哪知脚步匆匆的还未迈出几步,平地一声吼乍起,“你个狐狸精,可被老娘逮到了”伴随着这吼声,一个肥硕的身体就飞扑过来,敏捷的样子让追出去围观的众人为之惊叹,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猛虎下山?叶安然忍不住捂住眼睛,心里为瘦弱的小三鞠了一把同情泪,这分量压上去不死也得去掉半条命——
等她再睁开眼,丁芳已经就地坐在人家的扶柳腰上,面色狰狞的拉扯着对方的头发,那小三虽然失了先机,但是人的潜能是无穷的,也拼死了扯她的头发,场面惨烈让众人的心尖尖都颤了颤,暂时处于当机状态,无人敢上前。
“说,叶—叶—建军那作死的到底在哪里?”丁芳改变战略改抓对方的脸,两眼恶毒的都要渗出刀子来,抓花了这狐狸精的脸,看她怎么勾引男人
“唔—呜呜——”陆萍被腰上的重量压制的不能动弹,只能拼命的摇头躲避对方的尖利的指甲,然而毕竟是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知识分子,根本抵抗不了做姑娘时就恶名在外的丁芳同志,愣是结结实实的被挠了几爪子,脸上火辣辣的疼,心里其实早就后悔了,这叶建军没钱还有悍妇老婆,自己没名没分的跟着她到底图个什么?
这一走神,头顶上又被镐了一把, 疼的她一激灵,立刻哭喊出声:“别——我——我说——”
观战观的正兴趣盎然的众人立刻回过神,眼看着人小三都求饶了,这原配还得劲揍,要是真弄出个好歹,可就麻烦了,适可而止,适可而止,丁家兄弟没想到自家妹妹如此霸气,根本没他们的用武之地,就看着她揍人了,好歹来一趟也得出个手哈,然而见对方是个长得不错的女人,他们也就顺水推舟上去拉架了。
丁芳骂骂咧咧的被拉开还在使劲往前窜,和躺在地上嗷嗷呻吟的那位一比,高下立分。毕竟这事不涉及到自己,看着那小三的惨样,叶妈心一软就想着上前扶那位一把,被叶安然及时拉住,现在可不是谁比谁可怜的事,捍卫主权是容不得中间一粒沙子的。于是一家人也没敢多事,眼观鼻鼻观心的叉着手,站在一边做路人。
战事暂时停歇,那小三哆哆嗦嗦的站起身,脸上的伤口还不时渗出血珠,看着极其骇人,扶着腰一瘸一拐的往叶家后面的坡上走,丁芳怒目一瞪,“你还想跑?“
那女人惨惨一笑,却被带到脸上的伤口,赶紧敛起,面无表情的丢下句,“不是要见叶建军那窝囊废么,就跟着吧——“便又继续往前走。
、 走在最后面的叶安然忍不住小声问自家老爸,”爸,您真没窝藏大伯,我看这路可是往咱家鱼塘去的啊?“
叶妈也是一脸怀疑,脸色拉的很难看,一天两次被怀疑,叶爸还委屈呢,“怎么可能,这事我可不敢插手——”话还未说完,看着前面在即的鱼塘,他陡然低呼出声,“坏了,老爷子今天怕是在那钓鱼呢”
老爷子自从病好了以后,也不敢再瞎忙了,老胳膊老腿的说不定哪天一口气提不上来就过去了,索性学那些城里人修修身,养养性,天天往二儿子家的鱼塘一坐学钓鱼去了。哪知今天好死不死就碰到了自家的不孝子大儿子,正躲在看鱼塘的小屋里鬼鬼祟祟也不知道在做什么,被他逮个正着后满脸做坏事的心虚,老爷子斜了他一眼,淡淡的问:“又造了什么孽啊?”
面对着活生生身体硬朗的老爹,叶建军顿然失去了当时在医院里的狠劲,呐呐的不知道说什么,就这会沉默的功夫,陆萍就带人找过来了,叶建军一看到走在最前面满脸血迹的陆萍,当场软了腿脚,“你????你??”
没带他你,你个没完,丁芳就从后面窜上来,一把拽过他的耳朵,“好啊,躲到这里来啦,现在看你还往哪跑,老娘把你们这对狗男女都浸到塘里喂王八?????“
被媳妇的蛮劲死扣着,再加上边上几位大舅子虎视眈眈盯着,丁建军立刻老实了,唉唉叫着,全然没有曾经的姿态,被拖着走时更是惊恐的叫出声,“爹????二弟???“
叶爸沉默不语,看老爷子的态度,知道事情的始末后,老爷子恨恨的叹一口气:“自己造的孽自己还,从今以后这叶家就当没这个人”
这话的意思很明白,这叶建军被老爷子极度嫌弃了,从此再做出什么丑事也别把这屎盆子扣叶家的头上,你们要打要杀怎么处置直接找当事人,也别到哪家来闹,自己屋里解决去。
叶建军一听这话,立刻跟菜地里被虫子咬断根茎的黄花菜似的蔫了,认命般的被丁家一伙人带走,估计这事就算善了,叶建军的日子也只会更加难过,人丁家在镇上还是有些人脉的,他想离婚怕也是行不通。
当事人找到了,这小三也结结实实的教训了一顿随后就被遗忘了,把一辈子的脸都丢尽了,没多待,捂着被伤着脸灰溜溜的回家哭去了,叶安然跟自家父母对望一眼,耸耸肩,这戏也演完了,回家吃饭吧——
老爷子被这么一闹,也没心情钓鱼了,拒绝了二儿子家的吃饭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