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百多集?这么长,怎么会有人拍两百多集的电视剧啊?”
“有人看就有人拍嘛”
“婆婆妈妈的也能这么多人看吗?”
“那当然了,现在看电视的都是女人,不是媳妇,就是人家女儿,要么就是人家婆婆,每个人都能在电视剧里找到自己的位置。这种剧收视率可好了,现在的男人都忙着打游戏去了,女人都来看婆妈剧了。”小雨分析的头头是道。
“喔,是这样啊。”再文跟四方在一起的时候,也没有婆婆,所以没什么大的感觉。说到打游戏,再文印象中四方好像从来没有打过游戏,再文有时候自己会玩一点小游戏,四方每次看到都只是笑笑,也没兴趣玩。
“那个人今天晚上又来了。”小雨说。
“谁啊?”再文看看小雨。
“还有谁啊,那个牛皮糖啊,晚上他拿好大一束红玫瑰过来敲门,没有看到你,可失望了呢,还一定要我把花拿进来才肯走,烦死了。”
“这个人怎么没完没了的。”再文烦恼的说。那个男人叫何小勇,住在对面的那栋楼里。有一次再文下班回来,看到走在前面的人,手里提的苹果袋子坏掉了,苹果一个一个的滚落下来,再文跟在后面,所以顺手捡了几个还给他,何小勇点头哈腰的直说谢谢,再文说不谢直接往家走,走老远了,还听到何小勇在后面又喊了几声谢谢。当时再文只是觉得这个男人好客气啊,没想到后来他像个牛皮糖一样,在再文面前转来转去,说要追她。再文真后悔给他捡苹果,这不是惹事上身吗?!
小雨手指指厨房,“我放厨房里了。”
再文嗯了一声。这个何小勇,跟他说过不止一次了,不接受,不同意,不可能,怎么还老是跑过来呢。
再文又不可能搬家,因为她当初决定一定要住这里,也是因为她和四方以前的家就在楼上,四方判决的时候,法院收回了这里的房子,再也进不去那个家,再文就想在家的附近住着,好像这样就能离四方近一点一样。
至于何小勇,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一般情况下,再文不愿意得罪人,不过看现在这样,下次一定要把话讲的狠一点,再文想。
坐了一会儿,再文站起来,准备去洗澡睡觉。
“你明天还是要出去吗?”小雨问。
“嗯,是啊”再文说完走进卧室去拿换洗的衣服。
小雨看着她的背影,点了点头。对于再文,小雨可以说很了解,也可以说不了解。小雨比再文小两岁,五年前小雨到永大来上学,因为和宿舍里面的一个女孩子吵架,一气之下就决定搬出来住,当时,小雨找房子找了好久,不是太大就是太吵,最后找到这里才定了下来。
再文那时候租了这个两室一厅的房子,她自己住一个房间,另一个房间要租出去,要求是单身的女孩子,小雨刚好一切符合,就住了下来,一住就是五年,后来毕业了,留在了永州工作,也还是住在这里。
相处五年,小雨对再文也有些了解,上学的时候,她学习非常的勤奋,课余时间也全是在打工,整天都忙碌,每个星期天都要出门去,小雨问她去哪里,她没有说,只说去城郊有点事。
学校里,关于再文的流言其实挺多,说她傍大款,后来大款出事了,她还被抓进去关过一段时间。小雨每次听到这样的流言,都忍不住要疑惑,她看到的那个再文好像也没有大家说的那么拜金。
因此再文在小雨心中也有那么一点神秘感。
后来毕业了,再文进了一家贸易公司做会计,熟悉上手以后,她又接了两个兼职,帮另外两家小公司做账。她每天的生活就是,起床,上班,下班,在灯下工作,十一点睡觉。小雨觉得再文过的是小龙女的古墓生活,用当下的流行语,就是宅到极点。对了,她也出去,还是每个星期天都要去郊区,这是她的固定节目,小雨这么想。
再文真的是一个越来越漂亮的女孩子,加上干净温柔的女性特质,每个男人看了都会爱上她吧,小雨早上有时候会看到再文穿着白色吊带裙,披散着长发,一脸慵懒的去上厕所,每每看到这一幕,连小雨这个女人都会大大的惊艳感叹,更不要说是男人了。
而再文自己却毫无所觉,她接触的人群很少,不谈男朋友,也拒绝别人的追求,像一个独行侠,每每小雨都觉得为她可惜,太浪费了,真是太浪费了。花容月貌,奈何很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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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二十四章
从城东监狱出来,再文坐上乡镇公交到了市区,又转公交车到了市中心的购物商场。
四方下个星期就要出来了,真的好开心,等了这么久,他终于要刑满释放了。再文今天去看他,他也比平时更开心了,脸上的笑容止都止不住。
再文怀着雀跃的心情走进商场,现在要给四方买几件衣服。再文倒是很少来商场,她自己的衣服都很便宜,路边摊的,夜市的,穿起来还行就可以,没想过花更多的钱买衣服。
她也不是那么穷,那张卖掉戒指换来的一百六十万的支票,她换出来好好的放在银行卡上,这几年她忙忙碌碌省吃俭用也挣了一些钱,都被她存进了那张卡上。她的想法很简单,四方在这边什么也没有了,从监狱里出来肯定有很多的不适应,外界也多会用有色眼光看他,有了钱,四方可以不必那么辛苦,做什么事情也好有个底气,有个准备。
再文走进arani ,她自己穿什么其实无所谓,反正她从小就很捉襟见肘,也没什么不适应的,但是四方就不一样了。四方以前虽然没有爱打扮,但是衣服也是很多的,在她看来,那些衣服颜色都差不多,款式也没什么大的差别,不过是袖口,领口略有不同。其实她也不知道四方以前到底穿的什么牌子,她也不认识,现在她只能在她认识的高档牌子里买。
再文买了一件黑色的衬衣,一黑一白两件t恤,一条灰色的休闲裤,还有一条黑色的西裤,又选了两双休闲皮鞋。
买好了衣服,她提着大包小包,在楼层角落的休息椅上歇一歇。她忍不住打开鞋盒的盖子,摸着鞋子软软的皮革,四方会喜欢吗?以前就经常看他穿软软的休闲鞋,就买了差不多的给他。又打开装衬衣的袋子,摸着袖口,领口,四方会喜欢吗?
再文想到,五年前上庭那天,他里面就穿着黑色的衬衣,那是她在出事后第一次见到了四方。之前警察都拒绝探视。
那天她看到他从里面的门里出来,就忍不住捂住嘴巴,掩住哭声,眼泪默默的往下掉,四方瘦多了,脸上更见苍白憔悴,但他依然直直的挺着胸膛,抬起头来往旁听席上搜寻,等看到她,他笑了。那一刻,再文却心如刀割。
直到宣判那天,四方都挺着胸膛,一直保有他的尊严与风度。
等四方被关进城东监狱,再文终于能近距离的见到他。在会客室桌子的两端,他们的手紧紧握在一起,再文的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哽咽的说不出话来。
四方不停擦拭她的眼泪,手指从她的嘴唇划过,对着她笑着说,“我好想吻你。”
再文在眼泪中朝他笑了笑,这泪中带笑的爱与痛,也让四方的心都扭曲在一起,疼痛难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