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皖凉看着韩大夫离开,目光才慢慢的转移了方向。
她又亲自吩咐厨房给青墨做了一些膳食。
青墨在看见丝画送来的梨花粥的时候,有些错愕。
“你趁热吃点,这是小姐给的。”丝画看着青墨,神色平淡。
青墨有些不安,她低着头,慢慢的说道,“丝画姐姐,你待我真好!”
丝画叹了一口气,并没有说什么,反而淡淡的说道,“这也是小姐的心意……”
从小姐告诉她青墨有问题的时候,她一直不愿相信,但是,当小姐将那些证据说出来的时候,就是丝画也无法为青墨再辩解,那些都是铁证如山的证据,没有人能冤枉她……
只是,丝画不明白,小姐救了她们的命,青墨怎么能够如此狠心的陷害老爷和小姐……甚至是会害了整个苏家……
人,真的这么容易改变吗?
苏皖凉有多不容易,她们这些跟在苏皖凉身边的人太清楚了,虽然老爷保护着小姐,可是,依旧有着他做不到的地方,而青墨怎么能忍心呢?
青墨这一次没有说话,而是喝几口粥,最后更是默默无声的哭了出来。
等黑夜青墨偷偷离开了之后,丝画才看着苏皖凉说,“小姐,青墨她走了!”
“她自己选的,与你无关,你不必自责!”苏皖凉没有再看,而是转身进了屋子里说,“我们也准备准备吧!”
只是,过了几天,苏俊华在朝堂上被兵部侍郎梁大人弹劾,他说苏俊华和萧府家主勾结,私下里偷偷将当年安王旧案的卷宗重新启封,似乎有重查的心思。
萧府萧修文与苏俊华走的近,这些并不是谣言,而是谁都看得见的。
刑部的东西,向来隐蔽。虽然不少人要查看卷宗,但是都要经过昭帝的允许,而其他人却根本没有什么内部的东西。
梁裕这话一出,整个朝堂上都彻底的安静下来了。
不少人都用着好奇,大胆的眼光看着这位梁大人。
“你是何居心!”
梁裕闻言,嘲讽的说道,“刘大人的声音太大了,赵掌柜不过是个平民,你居然在陛下面前,如此威胁他,你又是何居心?”
“居心?梁大人还真的冤枉了我!”刘大人笑了笑,淡淡的轻蔑的说道,
“我虽不在刑部,但是对于谁是谁非却懂得一二三,可是梁大人却不是如此!!”
若是有人胆敢欺瞒昭帝,其实绝不是砍头那么简单,昭帝这个人虽然表面和善,但是内心里却是比谁都狠毒。
此时的昭帝笑了笑,看着朝廷上争吵不休的大臣,也没有说话。
等梁大人和刘大人都争的口干舌燥的时候,他才慢悠悠地说,“连相,这件事情你怎么看?”
“刑部并不归臣管,这些年来刑部的事情,一直是苏大人在打理!”不过,连相还是淡淡的说道,“不过,既然梁大人说这是安王旧案的卷宗,那么,便该让苏大人来亲自看看,这些书里面写的是不是安王旧案的归卷。而且,刑部想必也不止苏大人一个人,知道这些卷宗写的是什么?其他人,也是略知道的一些。陛下,可以也请他们来看看!”
昭帝脸上的表情,渐渐地消失,“你说的很有道理!”
他看着苏俊华,然后从一边将梁裕呈上来的纸抓起,往下一丢。
纸张轻盈,被昭帝这么一丢,便散落开来,落了一地,看着十分的狼藉。
“苏俊华,你来看看,这些卷宗上写的东西,是怎么泄露出去的!”
他的言语间,似乎是也肯定了,这些纸上写的东西的真实性,的确是安王旧案里面的。
昭帝的话,让一直觉得忽跳忽上的梁裕,终于敢抬起头来看苏俊华的脸色了。
他看着苏俊华蹒跚着步子,跪在地上,格外纸小心翼翼的将那些昭帝扔下来的纸,一张一张的捡起来,用自己的袖子擦了擦,才看了起来。
苏俊华的这个动作,让当年知道内情的不少官员眼睛酸疼,因为他们知道,这个男人当年对安王旧案付出了多大的心血,也唯有这个男人如今对于安王的一切,还是一如既往的尊敬,容不得一丝的亵渎!
这个人,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没有改变……
他们,多少,都变得物是人非了……
朝堂里,沉寂的让人心慌……
众人不敢看昭帝的神色,也不知如何为苏俊华求情……
得到那些纸的时候,上京的大街小巷已经到处都是了,虽然不知道是谁一夜之间做了这些事情,但是,梁裕知道,自己报仇的机会来了。若不是苏俊华与定远侯府有了关系,他们梁家做的事情又怎么会被暴露出来。
若不是苏俊华……他又怎么可能,如今只是一个小小的兵部官员。
这一次,他一定要苏家,家破人亡。
苏俊华用了很久的时间,才将纸看完,他的神色十分的平静,眼神却有着不知名的悲凉,不知是伤心还是绝望。
他的手微微颤抖,还是淡淡的回道,“回陛下话,这些,的确是安王旧案的卷宗!”
他话音一落,朝堂里哗然。
和世臻突然跪下,郑重朝昭帝回道,“陛下,苏大人绝不会做此事,求陛下明察。”
“陛下,臣附议!”工部尚书周大人亦是跪下求情。
“陛下,臣附议!”
“陛下,臣附议!”
“陛下,……”
陆陆续续跪下的人越来越多,仅仅也只剩下连晟,吏部沈润卿,以及弹劾苏俊华的梁裕,几乎朝廷大半的官员都在为苏俊华求情。
梁裕也许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但是,在场的人却都知道……
不知,这是为了心里的仅存的一缕愧疚;
还是,为了当年留在每个人心里的遗憾……
沈润卿嘲讽的看着站在原地的梁裕,就如同看死人一般……(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