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胜飞自然不想做那朝三暮四的举动,可是就在于谦提出要离开的一刹那,丁胜飞突然感觉心里有些悸动,似乎是在出隐隐的警告,若是这次不跟这一行人离开的话,他今后定会后悔终生。
原先的丁胜飞自然不会相信这些,可是接二连三的见识过一系列匪夷所思的事之后丁胜飞已经不得不相信了。因此才会忽然的改变了心意。
不管丁胜飞是如何相同的,于谦和张子龙都很是高兴,不过樊忠心里却有了些戒备,毕竟此人好生无礼的拒绝于大人邀请在先,忽然之间改变态度在后,这种作为不是朝三暮四便是别有用心,无论哪一种都是十分危险的。因此樊忠对丁胜飞的到来并不欢迎,而且暗中留意着丁胜飞的举动,他在心里暗暗下誓言,“无论你这厮的面具是啥,俺老樊迟早有一天要让你露出狐狸尾巴。”如此想的樊忠一路上并没有给丁胜飞好脸色看,不是冷嘲热讽便是明争暗斗,丁胜飞懒得理会,于谦和张子龙只认为樊忠是在对丁胜飞的一些言语上的冲撞耿耿于怀,因此不以为意,只是间或劝诫樊忠要以大局为重,不要将一些小节放在心上。樊忠倒是有些哭笑不得。
就在几人离开岁寒派的第三天,丁胜飞终于见到了一个人,在这个人的身上丁胜飞又感到了莫名的激动,只见那人拦在了一行人的道路前方,高声喊道:“听闻于大人为了防范蒙古鞑子,在武林中四处寻找熊罴之士,在下愿以区区微薄之力,为于大人抗蒙大义略尽绵薄,不知可否?”
见到这拦在道路上的人,樊忠一脸戒备,张子龙饶有兴致的盯着,丁胜飞似乎有些魂不守舍,每个人的反应都颇为有趣。
于谦倒是眼前一亮,微微一笑,说道:“难得小友一片赤诚报国之心,但不知小友有何见教?”
“在此之前,在下倒是有个问题想请教于大人,现在给瓦剌人的贡马的银钱降到了多少?”
听到这个问题,另外三人还好,于谦的脸色却是变了数变,沉吟半晌,才缓缓说道:“不足十两一匹!”“那么,若是在下所料不错的话,最早半年、最迟两年后瓦剌人就该动手了,不知大人以何应之?”
于谦听到这句话,却突然感觉多日来的踌躇壮志烟消云散,慨然长叹了一声道:“尚未准备好。只有尽人事,知天命。”这些日子以来,于谦虽然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却如同陷入一个死胡同一样,此时有些不知所措。
张子龙终于插话了,“但不知阁下有何见教?”
事实上于谦这几日里也在和几人探讨这些问题。可惜张子龙尚在观望,丁胜飞有些心不在焉,而樊忠虽然憨直有余却是应变不足,虽然冲锋陷阵是其所长可谋略不足,不足以做那运筹帷幄之人,因此几人一直没能商量出个所以然来。
于谦虽然有想法,可也不可能现在说出来,而且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如今的明廷虽然实力尚存,但是被如今的帝王和权宦把持的情况下,无论多强大的实力都有可能面临着危险,一朝之内散尽资财恐怕也不是什么难事。因此此时的贡马价格才会让朝中的有识之士如此忧心忡忡。而这位于大人更是不惜在武林中寻找有识之士,不过结果也只有那么寥寥几人愿意追随他。
不过张子龙的这句问话也让于谦重新振作了精神,满怀希望的看着眼前的人,希望此人能说出个一二。这人果然不负所望,当真开了口,说出了些想法。
“若是在下所料不差,那也先的身边恐怕也是聚集了不少的武林人士对抗朝廷,因此于大人在武林中寻求报国之士出点是对的。”
听到这里于谦捋须微笑,这事他早有预料。
“朝廷兵马虽然不乏熊罴之士,奈何却无智将指挥,若是被瓦剌人以骑兵克制,分而歼之,怕是有全军覆没之险。而无论如何,若是能够坚守城池,克制瓦剌的骑兵大军,让他在我大明疆土难以寸进。怕是那也先纵有万般计策,也难以施展吧。若是这次还不死心,大可用个釜底抽薪之计,让他后院起火,让这厮连哭都来不及。”
“何计?”于谦忙问。
“深入草原,以攻对攻。”那人满怀自信的说了这么一句,于谦沉吟不语。
见于谦没有反应,那人又丢出一个重磅消息,“不知于大人是否知晓瓦剌人求与我大明公主和亲一事?”
“竟有此事?”于谦再次动容,不过神情中写满着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