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他的话,佐藤紧了紧手掌,眼神复杂难辨。
“我没有帮你。”
“呵,随便你,怎麽样,成交吗?”
沈默许久,佐藤无缓缓开口:“成交。”说完,从阳台闪身离开。
确认他已走远,岸移到杜沁旁边,紧紧盯著她脖子上已经有些渗血的咬痕,眼底暴雨骤起,手却克制著轻抚她的嘴唇,缓缓俯身将自己的嘴唇靠上去,停留片刻,轻轻蹭起来,叹息般的声音若隐若现:“我的小杜沁……记住你说过的话……”
19.礼物
杜沁一睁眼就感觉全身都难受,尤其是脖子和脸,火辣辣的。昨天晚上好像发生了什麽事,但稍微一想,头就阵阵发闷,什麽也想不出来。起身走到镜子面前,仔细查看脖子和脸颊,没有任何痕迹。杜沁想估计是自己睡蒙了。
看了眼还没醒的岸,去洗手间换好衣服,就去厨房做饭。杜沁刚把门关好,躺在床上的岸立刻睁开眼睛,没有一丝睡意。
今天是周末,杜沁打算待在家里陪岸。不过……还是有些担心,佐藤雨最近几天都没有来学校,虽然看佐藤无的态度应该是没出什麽事,但还是忍不住担心。现在,在自己身边的亲人,就只有他一个了。况且,小雨他明明就只有二十一岁,但从他回来以後,杜沁就隐隐觉得他的身份不简单。普通人家的孩子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身边跟著一个佐藤无那样的人物吧,就算十年前带走小雨的人是大富大贵之家,佐藤无是他的保镖,两个人之间隐晦不明的主仆关系也让人匪夷所思,普通的雇佣应该不会这样才对……
“想什麽呢,蛋都快糊了。”
岸一进厨房,就看见杜沁若有所思的拿著锅,一动不动,锅里的鸡蛋已经发黑。
“啊?啊!我的鸡蛋……”杜沁赶紧关了火,一脸哭丧的看著快变成碳的蛋。
岸摇了摇头,走上前,把锅从杜沁手里接过来,到水池冲了冲,倒上些油。
“想什麽呢。”岸没有放过这个问题的意思。
“没什麽,刚起来还没清醒呢。”杜沁含混过去,看著这个拿锅的男人,感觉好像在做梦。眼前这个男人,明明就长了一张很是妖冶的脸,身上也总若有若无的透著股yín靡,杜沁之前虽然没有想过要防著他,但也下意识的不想接近他,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感觉岸身上那股甜腻的气息中带著些血腥。但是……今天早晨再看他:松松垮垮的白衬衫,宽松牛仔裤,光脚站在厨房拿著锅子,似乎突然有些不一样了,身上那种若有若无的yín靡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莫名其妙的温馨,好像一个喜欢家庭生活的普通男人。
岸见杜沁一个劲儿盯著他看,有些隐约的欣喜,也很好笑,开口问她:“看什麽呢。”
杜沁还有些呆呆愣愣,一副没搞清楚状况的样子。
“岸,你从良了?”
当!岸一个手不稳,铲子重重的敲了下锅子。
“你说什麽?”眼睛危险的眯起。
“我说,你从……”看到岸的眼神,杜沁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说了什麽,赶紧刹车,改口道,“呃……我是说,你从床上起来就来做饭,好贤惠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岸没打算放过她,关了火,逼近她,说:“哦?我以为,你刚刚说的是我从良了。”
“哪……哪有!”杜沁一边後退一边嘴硬,“你听错了……吧……”说到最後,自己都明显底气不足。
岸还是没有後退,步步紧逼把杜沁逼到墙边,看杜沁紧张的贴著墙,眼睛乱转就是不看他。干脆双手抵住墙壁,将她困在自己的双臂里。
杜沁已经紧张的不敢呼吸了,好强的压迫感!眼前这个男人明明纤细的让她感觉只要自己稍一用力,就能掐断他的脖子,可是她动不了,一种不可预知的危险感压迫著她的双手,动弹不得。
“你以为我是卖的?”岸的声音近在咫尺,呼出来的气息打在杜沁脸上,让她的紧张更升一级。
杜沁有些纳闷,虽然是自己刚刚说的话有问题,但……岸为什麽要这麽在意。
就连岸自己也搞不清楚自己为什麽要这麽在意,但他就是受不了她以为自己是卖的!虽然自己以前也确实做过一些那样的事,但他就是掩耳盗铃似的不想让她知道。想到这,岸突然感觉有些无力,是啊,自己说到底和那些人又有什麽区别呢……都是脏的、破烂不堪的。以前,自己不在乎。但现在,他却莫名其妙的担心……
杜沁看著眼前这个眼神突然黯淡下来的人,联想刚刚他异常的在乎,心想惨了,难道岸真的是牛郎……自己不小心戳到他痛处。之前自己也不是没想过岸是不是“特殊行业人员”,因为他实在太过豔丽,身上的yín靡也明显属於久经情场的人,但刚刚之所以问他是不是从良了,只是因为感觉他身上的气息有了很大变化,变得很……很……很像一个普通人。
杜沁看著这个眼神阴沈,全身笼罩在失落之中,但仍然紧盯著她的男人,有些无奈。真的很像小孩子啊……哭也好、闹也好,不拿到想要的玩具就不罢休。杜沁也说不清自己心里到底是什麽感觉,只是有一种给他他想要的东西的冲动。抬手温柔的搂住他,哄小孩子似的轻轻拍著他的後背。岸稍微挣扎了一下,见杜沁紧了紧双臂,又一动不动的任她搂著。
许久,才艰难的开口:“我……脏……”一说出口,岸就感觉自己的心一阵刺痛。如果是以前,有人对他说,他将来会厌恶之前利用自己身体的所为,他会低声下气的说自己脏,他会诚惶诚恐一个人会因为这些过去嫌弃他,他一定会笑的喘不上气,以为这个人疯了。但现在,这一切都是真的,他甚至怀疑,现在这个被一个女孩搂在怀里的男人,究竟是不是自己。
杜沁听见他的话,心里有些难过,不知道说什麽好,他一定是经历了些自己没经历过的。她有一丝恍惚,眼前这个比自己高出一个头还多的男人和十年前那个脆弱不安的小男孩重叠了起来。她只能更紧的抱住他,将脸深深埋进岸的胸前,闷闷说:“谁说的,我打他去……”
岸心里的压抑瞬间消失,只留下些许好笑,他放弃克制,放任这丝温暖的好笑肆意横行,窜入他的五脏六腑。低头看著那个八爪鱼一样紧紧抱住自己的女孩,轻轻扶著她还没来得及扎起来的长发,确认似的问她:“你不讨厌男妓?”故意将她引向以为他是男妓的误区。
杜沁听他用男妓这个词说自己,有些生气,抬头看著他,坦荡荡的说:“有什麽,自食其力有什麽不对。”
“有没有人说过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