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行也是个男人,自然能理解谢东当时的恨意,自家娘子明里暗里的跟别人上床,已经是让人很难忍受了,居然还当着孩子的面做那事,事后还要光明正大的说出来,最重要的是,居然嘲笑自己的男人不行。男人最恨的事情,就是自家娘子明目张胆的与人私通,还要嘲笑自己不行了。
想到这里,江行对谢东产生了一丝同情,心想:若是我碰上这样的事情,恐怕也会愤怒到失去理智吧,这样放荡的女人,这样一对奸.夫.yín.妇简直就是该死。
即使在感情上,江行是偏向谢东的,但是在律法上,却还是要公事公办的。
苏锦春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问道:“所以,你就失去了理智,听到李翠枝说你不行,你一气之下,便撕扯了她的衣裳,然后和她行房,完事之后,你就拿菜刀把她杀了,是不是?”
谢东点了点头,又道:“杀了她之后,我便锁了门,把孩子送到我兄弟家,谎称李翠枝回娘家了,然后再去杀的徐庆。”
江行继续问道:“送孩子时,你跟你兄弟讲了,你杀人的事情了吗?”
谢文急忙道:“大人,小的对此事毫不知情啊,谢东根本没有说他杀人的事情。”
谢东缓声道:“我兄弟确实不知道,我怕连累我兄弟,就没跟他说。送完孩子,我就去杀了徐庆,然后想到,杀人偿命,我也一定活不成了,便打算跳井去死。”
江行脱口而出道:“那你跳了没有?”说完这句话,江行觉得自己这话问的真是愚蠢,若是谢东真的跳井死了,那么堂下跪着的又是何人?
谢东回答道:“没有,我杀了徐庆,跑回庄子里,走到井台前,正打算跳下去,突然想到,庄子里只有这一口吃水井。我想,我要是死在这口井里,那,庄子里的人都没法吃水了,说不定还要连累全村的健壮男人再挖一口井。所以,我便离开了庄子,又没处可去,便在一个破庙里住了两天,想来想去,我杀了人,终归是逃不过一死,便来自首了。”
苏锦春心生感慨:这人虽然是个杀人犯,却是如此忠厚老实,自己都要死了,居然还能想到别人会因此吃水不便,也算心地善良。而且还主动自首,坦白承认罪行,反倒让人刮目相看了。
再想到李翠枝与徐庆的苟且之事,还有无辜的孩子,苏锦春竟萌生出一个念头:杀人的罪犯不一定是真正的坏人,而往往被杀的人,才是死有余辜。
江行一拍惊堂木,正色道:“虽然你的证词与验尸结果一致,但是按照律法,本案还是需要人证物证的,比如匕首、菜刀都是物证,而且,你说徐庆与你的娘子私通,所以才一怒之下杀人的,这也是需要人证的。若真是事出有因,本官会酌情判刑的。”
这时,只听里正开口道:“李翠枝与徐庆私通一事,庄子里的人都知道,我就可以作证。”
江行沉声道:“你的证词只能作为参考,就算满村的人都说李翠枝与徐庆私通,那也有可能只是风言风语,毕竟眼见为实。所以,此案需要一个真正能证明二人私通的证人,才能定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