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恒瞟了苏锦春一眼,有些不满道:“锦春,是你审案,还是本王审案,本王知道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不用你来指挥本王。”
苏锦春听了这话,脸上又些许的怒气,扭过头去,不一言。
顾云恒又看向跪在堂下的景贞,沉声道:“景贞,你既说江秉文杀了你的丫环,派人害你性命,那你可有真凭实据?”
景贞想了想,只得如实道:“民女来到京城,便住在来福客栈,后来丫环出门帮民女打听江秉文的下落,一去不归。入夜时分,便有黑衣人闯进民女住的客房,企图将民女勒死,可能是想到民女已是必死之人了,便告知了民女,丫环已经遇害,江秉文派他杀了民女的实情。幸亏民女命大,逃出生天,否则可真要冤死了。”
顾云恒皱了皱眉,方道:“你说了这么半天,也只是一面之词。本王再问你,事之时,客栈中可有人看见黑衣人出入你的房间,你可曾看出黑衣人有什么特征,再者,你既侥幸活命,客栈中可有人知道你被谋害之事?”
景贞微微摇头,低声道:“民女,民女活过来后,害怕极了,不敢再待在客栈,更不敢向任何人提及此事,生怕再被加害。于是便乔装打扮,装成乞丐模样,天还未明便从客栈后门离开了,至于客栈中是否有人知情,民女实在不知。”
顾云恒淡淡道:“也就是说,没有人证可以证明你在客栈遇害,而且那黑衣人潜进你房中,也没有落下什么有利的物证,是吗?”
景贞想了又想,只得点头道:“确实如此。”
顾云恒一拍惊堂木,沉声道:“本案证据不足,暂不能定案,退堂。”
一边说着,顾云恒已经站起身来。苏锦春听到这里,已经是气的脸色铁青,忍不住大声道:“王爷,你是不是大理寺卿,你不仅不为民做主,竟然刻意包庇江秉文。什么证据不足,简直是胡扯,若是铁证如山摆在眼前,还要你做什么。从升堂到现在,你连传唤江秉文都没有,就说江秉文无罪,你就是个昏官。”
此言一出,满堂皆惊,寺正江行连忙走到苏锦春面前,低声道:“苏姑娘,你怎么能跟王爷如此讲话,你可知道你刚才都说了些什么?”
苏锦春毫不畏惧道:“江寺正没听清楚吗,那我再说一次,王爷,就是个昏官。”
顾云恒脸色黑,厉声道:“苏锦春,别以为你救过本王,就可以在公堂上如此放肆。”
苏锦春迎上顾云恒凌厉的眼眸,冷声道:“是我放肆,还是王爷放肆。出了杀人的案子,涉及到朝廷官员,王爷不说派人调查取证,反而说证据不足,不能定案,然后就退堂。这件案子若是就这样不了了之,只怕普天之下的百姓都会认定堂堂大理寺,根本没有法度可言。只怕以后有地方贪官污吏横征暴敛,百姓苦不堪言,也不会来上告,因为他们知道,大理寺卿安王爷就是个昏官,告了也是白告。”
顾云恒嘴唇颤了几颤,最终长舒一口气,咬着牙道:“好啊,苏锦春,你有本事,你说本王是昏官,行,本王给你权力,本王让你去调查取证,只要你能有足够的证据,证明江秉文确实杀了人,江秉文也亲口承认了他杀人,本王必定依法查办,毫不姑息。”
苏锦春大声道:“我查就我查,王爷,希望你说话算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