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别了,”沈静仪撅嘴,“若是真这么做了,回头,祖母可不得怨死我。”
“小醋坛子,我有了你便足矣,何须再要他人?”
他见她走得费力,俯身将她拦腰抱起,带回了院子。
就在他们走后,另一条路上走过来两人摇着美人扇的妇人,一身穿着芙蓉色绣花的盘扣褙子,下身着一条桃红色绸裙。挽着堆云髻,戴着金丝攒珠钗子。
只见她嘴角一斜,对身旁着深绿色撒花褙子,淡紫色马面裙,一脸平静的妇人道:“瞧见没有,咱们这位世子爷,可宝贝着新媳妇儿呢!若是真叫她给诞下嫡子,那咱们的好日子岂不就到头了?”
陈家祖上可是有令的,但凡嫡系诞下嫡子,府中的一切,八成都归长房嫡系。
那她们算什么?
这么多年的努力,又算什么?
人都是贪婪的,尤其还是当初国公夫人在的时候,因着身子不好,便已经将权放给她们。
如今已然习惯,再出来个小辈要跟她们抢,搁谁,谁都不愿意吧?
有时候,习惯了权利的滋味儿,就不愿意撒手了。
听着她话的妇人眉色淡淡,“新婚燕尔,理当如此。”
这话便惹得那妇人不高兴了,“我说四嫂嫂,你甭跟我装了,都什么时候了,还跟我来这套,我就不信,你能甘愿靠着一个丫头片子。”
说着,她腰身一扭,摇着扇子离去,立在原地的妇人眼眸未抬,只是轻轻扫了眼陈煜带着沈静仪离去的方向,眸色淡淡并不为方才的话所动。
闻香斋里,沈静仪坐在陈煜的腿上,双手绕过他的脖颈,听他说着:“……所以,跟父亲一母同胞的兄弟,只有三叔,二叔四叔,五叔六叔皆是妾室所出。之中,六叔是祖父的贵妾所出,只是当初那贵妾身子不好,不久便去了,是以,六叔是长在祖母身边的。二叔与五叔则无甚特别,乃是出自同一个妾室得肚子,那位早几年便过世了。”
沈静仪认真地听着,察觉到他漏了一个,便问起,“那四房呢?”
“嗯?”沈静仪不解。
“四房说起来,便要复杂些了,”陈煜揽着她,“其实说起来,四叔应该唤作四堂叔。”
“堂叔?”沈静仪惊讶,有些不明白了,四房不应该也是老太爷的所出么?
“四叔其实是祖父大哥的儿子,只是……当年大伯祖做错了些事儿,只留下四叔这一支血脉,是以,祖父才将四叔抱了回来,收作自己的儿子养在府中。”
沈静仪张了张小嘴儿,“原来如此,那,那位祖伯到底做了什么?”
“这个不提也罢,总之当初的事情太过复杂,”他捏了捏她的腰身,“因着祖父觉得亏欠他们,是以,在府中,四房与嫡系一般无二。不过,四房一向老实,倒也省心不少,总比五房六房要顺眼。”
这个沈静仪倒是可以理解,毕竟是别人的家,就算收做儿子,那也是隔了层肚皮的了。若是再不低调点儿,只怕难以在府中过下去。
将府中的形势从新分析了遍之后,沈静仪发现这会儿容易想通多了。往后便是对上她们,也不至于乱了手脚,没个准备。(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