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玉环一听,便立马皱起了眉头:“安禄山?你怎么和他搅合在一起了?”
想起前几日在含元殿酒宴上,那安禄山色眯眯的眼神,杨玉环便心中不喜。
“啊?”杨国忠诧异的看向杨玉环,对自家妹妹会认识安禄山并似乎对其还有不小的成见一事有些奇怪。
杨玉环自然也不会多说什么,于是便回答道:“节度使乃是朝中重职,任免皆需通过政事堂,由几位宰相共同商议才行,凭我一个妇道人家,恐怕拿不来下吧?”
话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杨玉环对朝廷里的事能了解到这个程度,已经很让杨国忠吃惊了!看来皇宫大内果真是个大熔炉,不管多单纯的人进去了,用不了多久都会变的精明的!
因为,不肯改变的人,只怕早就不在了……
“虽说要经过政事堂,然而宰相只有提名的权力,最终决定用谁,还是由圣上说了算的!”顾不得惊讶,杨国忠赶忙解释道。
眼见杨玉环开始沉思,杨国忠随后又说道:“要是帮安禄山拿下了这个位子,今后三哥我在朝上能做的事也就更多了,那……”
杨国忠的话没有说完,但杨玉环又岂会不知?
“好吧!那我便试一试吧!”想着可能得到的政治上的好处,杨玉环没有犹豫太久,便答应了下来。
见状,杨国忠大松口气,随即从宽大的袖中取出一个精致的小锦盒,递给杨玉环,说道:“刚从渤海国运来的东珠,想着娘娘的项链上还少了一颗像样的珍珠,便给娘娘送来了。”
谈完了正事,自然要讲报酬了,亲兄弟还得明算账不是?
人家杨玉环冒着被人说成后宫干政的风险去为你办事,总不能用些虚无缥缈的将来利益就给打发了吧?虽然,相比安禄山给出的数量,杨国忠的确是在打发杨玉环……
看着锦盒内那颗硕大的东珠,杨玉环满意的笑笑,女人对于这些闪闪发光的东西总是毫无抵抗力的。
于是就在李林甫秉着“为国为民”之心与徐番上演了一出“相逢一笑泯恩仇”的戏码之时,杨玉环却跑到李隆基身旁大吹枕头风……
转天,正是朝会的日子。
金殿之上,文武百官齐聚一堂。今年上半年,大唐海晏河清,边关又无大的战事,至于那些小打小闹,臣工们早已习以为常。
粮食危机的事,如今又只有有限的几人知晓。为此,整个早朝的气氛十分的融洽,议事效率自然也就很高。
眼见今日的气氛不错,加上昨日安禄山送来的消息也说万事俱备。为此,首相林希烈也就乐得送安禄山一个人情,毕竟安禄山出手还是很阔绰的。
“圣上,前些日子,河西节度使皇甫维明、范阳节度使张守珪相继犯事离职,如今河西、范阳两镇节度使空缺,军中不可一日无将,还望圣上早做定夺呀!”林希烈也是个老手,知道如果单独只提范阳节度使的事,那未免过于明显,正巧自从皇甫维明出事以来,河西节度使一职同样空缺,林希烈瞅准机会,正好在这一次朝会上一同提了出来。
如此,有了一个伴后,安禄山的事就不那么明显了。
果然,林希烈一提这事,金殿之上便响起一片附和之声。毕竟边关军情紧急,首将之位老是空缺也不是个事儿。
“左相所言极是,河西、范阳二地皆是我大唐屏障,万万不可有失,望圣上早择良将才好!”
“不错!如今东北的希人,西北的吐蕃时有异动,河西、范阳两镇若是长时间无人统领,恐怕这帮番人又要闹起来了!”
……
文官这边由林希烈开了个头,于是便你一言我一语的说开了,武将那边却比文官还要激动,毕竟一镇节度这样的封疆大吏,可要比在长安当个赏花遛鸟的将军痛快的多。
然而,这种事哪有毛遂自荐的道理,还不得由各自的老大前去分说呀!
于是,一个个五大三粗的汉子,纷纷将脖子伸的老长,盯着队伍前面那几位上了年纪的硕果老将,期盼他们能够适时站出来说几句话,好将这两个肥差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