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流听了,连忙满意的点头道:“那就好!”
说完便回过神来向许辰问道:“东家您看?”
许辰笑道:“江师傅高风亮节,在下敬仰万分啊!”
江流连忙谦虚两句:“哪里哪里!”
事情交代清楚之后,许辰等人便离开了船厂。
望着许辰离去的身影,那姓马的船工便问江流:“头儿,您刚才说的是反话吧?”
看着姓马的船工自作聪明的样子,江流摇了摇头,说道:“你小子觉得老子去跟那姓刘的比试造船,会输吗?”
姓马的船工一听,立马急声说道:“怎么可能?您的手艺咱们大伙儿都是见过的!怎么可能输呢?”
“那不就结了!既然老子稳赢,那干嘛还要使这些小伎俩?咱们这个东家也不是个蠢人,何况只有堂堂正正的将姓刘的击败,才能让东家彻底把船厂交给我,否则只怕他们又会找些其他的理由出来,那样的话,一直拖下去,误了船厂的活计,只怕东家会绝了造船的念头,那时,咱们这帮人又该如何自处呢?”
“唉!毕竟咱们身处异乡,凡事总要忍让些才好!”
江流叹息着说道,仿佛受了无尽的委屈一般。
“东家,这帮人简直就是欺人太甚嘛!什么叫作不能当着面说东家的不是,感情背地里就能说个痛快了?”回去的路上,刘进忍不住向许辰抱怨道。
一旁的陆浩也同样忧心道:“大哥,这些船工很抱团啊!尤其又有了江流这个领头的人,看来他们是打定主意不让外人染指船厂了!”
“二东家说的不错!这个江流摆明了就是仗着手上掌握了图纸,就像以此来要挟东家。可恨的是,这帮子船工也跟姓江的一个鼻孔出气,压根就不肯听我的话!东家交代下来的图纸,到现在也没见开工!”刘进想着这些天来在江流那里受的排挤便气不打一处来,索性当着东家的面全部发泄出来。
“说完了吧?”许辰一直静静地听着,直到刘进缓气的时候才冷冷地问了一句。
刘进察觉出东家的不快,哪还敢接着抱怨,连忙悻悻的点头。
许辰乜了他一眼,便不去看他,只是安静的想着事。
陆浩等了一阵子,这才开口问道:“大哥,你准备怎么办?”
许辰望着车船外的景色,缓缓的说道:“其实我并不在乎船厂由谁来管着,毕竟我不可能亲自来,要是这个江流真有本事,又能完美的执行我的设想,就是把船厂交给他又如何?但是,这帮人非但不好好干活,还一味守着老旧的那一套,这就触犯我的底线了!所以必须做点什么,我的时间可不多!”
“这个江流在洪州船厂的时候就是个老油条了!如今来了我们这,身边又没个同样资历匠人制衡着,难免会有恃无恐。至于船工们远来外地,面对着陌生的环境内心难免忧虑不安,恰巧身边只有江流这么个熟悉的人,又是曾经的领导,自然会以之为首。”许辰的习惯,遇到问题必定会将问题透彻的分析一遍,然后再从中寻求解决的办法。
“对待他们,应该分而化之!江流此人,老而弥坚,又自视过高,一般的拉拢打压只怕只会适得其反,所以我才会提议让他与老刘你比试一场。他最大的筹码不过就是手中的图纸罢了,要是让他明白,他手上的那些东西在我们眼里一文不值,这人自然也就没了底气,他是个好脸的人,一旦输了,自然不会耍赖。”
“而要想让他明白这件事,就只能通过一场比试,让他真切的体会到双方设计上的差距才行,不然只靠嘴皮子,是绝不可能说服这种老顽固的。”
许辰抽丝剥茧般的说道。
陆浩听了连连点头,接话道:“大哥说过,理念之争最没意思,因为注定谁也说不过谁!那些所谓的舌战群雄,不过是自娱自乐罢了!试想一个连自己的理念都不能坚守,只凭着对方三言两语就给说服,从而放弃自己的理念去信仰他人的思想,这般不坚定的人又能有什么好的理念呢?那些胜者,赢了这么一些人,又有什么好得意的呢?”
许辰微微颔首,接着刚才的事说道:“只要在比试中正大光明的击败了江流,不但江流的底气没了,就连他在工人心目中的形象也会顷刻间坍塌。工人们总是最实在的,尤其是船厂的工人,谁的本是好,就会听谁的。所以,对于这些船工,我们不能来硬的,先晾着他们,集中力量赢得于江流的比试,待他们群龙无首的时候,再出手处理他们,也就容易的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