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坛主,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孔轲看见坛主已经明白过来了,连忙问道。
孔轲毕竟只是个江湖人,虽然聪明,可是对于这些商贾之事没有丝毫的经验,一时间回不过神也是难免的。
青年人笑了笑,回答道:“这家酒肆的主人不知因何事一时间竟收到了如此巨量的铜钱,而且闹出的动静这么大,吸引了如此多的目光,已经不可能悄无声息的运走了。所以便正大光明的运去吴越镇,大张旗鼓的置办货物,将铜钱全部转换成货物,如此一来那些想要对铜钱动手的人一下子便失去了目标,而他们也能迅速摆脱众人的视线。”
“那怎么办?这铜钱没了,咱们不是白高兴一场了吗?”孔轲听明白之后,也不由得苦叹道:“唉……早知如此,当初咱们就该立刻动手先把门口的那一车队的铜钱抢来了再说。”
“呵呵,孔叔叔又说胡话了!咱们昨晚要是动手了,今天就得离开豫章城彻底不能再露面了!”青年人嘴角上扬,轻声笑道,这一刻从那张英俊的脸上,那嘴角,那眼神中透出的竟是一抹难见的风情,只是这突如其来的风情来得快去得也快。
孔轲被这么一说,老脸一红,脸上带着一丝尴尬的说道:“是啊!咱们抢了官府的钱也许还能藏得住,这要是抢了这些富人的钱,这群家伙还不得挖地三尺把咱们找出来啊!”
孔轲刚才也只是被这大量的钱突然从眼前消失,惊的有些患得患失,如今冷静下来后想想可不就是如此嘛!官府的钱那是公家的钱,丢了找不回来最多也就是找几个替罪羊罢了,大部分的人尤其是对那些具体查案的捕快来说,其实没事大不了的,所以也就自然不会用心侦查了。但是这些世家大族不一样,毕竟钱是自家的,丢了自己会心疼,再者传出去对自家的名声影响也不小,所以自然会卖命的探查。
两者在态度上完全不一样,再加上世家的实力实则根深蒂固,要昨晚孔轲他们真的从世家大族手里把这铜钱给抢走了,现在的他们真的该逃出豫章城了!
“孔叔叔也是一时着急罢了!”青年人笑着说了句宽慰的话,随后又接着说道:“其实这目标也不算丢了嘛!那些人抢不了是因为他们即使把货物抢了回来也没有销路,但是我们不一样啊!这些船和货到了我们手上不照样是钱嘛!而且我们还真的应该好好谢谢人家,这要是抢了一大堆铜钱怎么运还真是个问题,现如今好了,把船跟货一起抢来,我们直接扮成商人就能把东西运出去,既方便又安全!”
孔轲一听青年人的话,顿时也笑了起来,说道:“还是坛主目光深远!属下可真是望尘莫及啊!”
“孔叔叔,你又取笑我!我就不信你没想到这些!”青年人笑着驳斥道。
“哈哈,哈哈,坛主,那咱们什么时候行动啊?”孔轲大笑了几声,将青年人的话头盖去,连忙又一副请示的样子对着青年人问道。
青年人无奈的摇了摇头,自家的孔叔叔这是无时无刻不在巩固自己的权威,哪怕是牺牲自己故意装出一副迟钝的模样也在所不惜。
“这么办吧!先派人再去盯着他们,他们置办了船跟货不可能一直停留在吴越镇,等到他们出航的时候,咱们在水面上找个机会动手!”青年人想了想说道。
“具体在哪,还请坛主明示!”孔轲躬身问道,一副听命于人的模样。
青年人也不再去计较这些,孔叔叔的一番苦心自己也不能白费了!随后又用命令的语气说道:“等他们出了湖口进了长江再动手!”
“属下得令!”孔道士一副正儿八经的模样应道。
随即,青年人的命令便传达了下去,整座小院也从刚才的寂静中渐渐的有了一些细微的轻响,小院中竟有着一些影影绰绰的人影在晃动着,这种轻响持续了好一阵子后方才消失,同时小院中的人影也褪的一干二净,整座小院又重新恢复到刚才的那种深深的寂静当中。
随后孔轲走出了小院,一个人光明正大的走在豫章城的大街上,身上穿着一件老旧但却干净的道袍,右手中掸着一根浮尘,施施然的走在街上,配上他那偏瘦但却精壮的身材和那张依稀能看出当年俊朗的脸庞,倒也有一丝仙风道骨的味道。
只是此刻的孔轲却没心思去欣赏大街上那些大姑娘小媳妇的裸的目光,为了赶时间的他下意识的放开了脚步,速度一下子便升了上去。
他们所在的小院离着豫章城的西门很近,出了小院所在的坊门,拐个弯便到了豫章城西门所在的那条大街上。
如今正是午后,大街上的人很多,豫章西门的城门洞里也聚集了不少了的人,有商贩有行人,吵吵闹闹的聚在一起,人群移动的速度很慢。
只是这一切难不倒我们身手敏捷的孔道士,只见孔道士在人群之中左摇右摆的迈着步子,片刻之后便到了城门的守卫面前,守卫见他一身道袍知道他是一个出家修行的方外之人,身上也没有携带什么货物,孑然一身,随即便放他走了。
孔道士出得西门,认清了方向后,径直朝着吴越镇大步迈去,刚才还在眼前,转瞬之间便消失在大路的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