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中的徐番看见自家徒儿那番恭敬的模样,再看看王冼那副优雅的长辈模样,深深地叹了口气!“王冼啊王冼,有你后悔的时候……”
今日的目的已经达到,许辰也就没有留下去的想法了,再者说,今天这两大“媒婆”搞出来的相亲大会也进行不下去了,留下去也没啥意思。
所以,徐番便向王冼告辞,随后便带着自家徒儿离开了太守府。
在二人离去的同时,一辆牛车停在了太守府的大门之前,一个青年男子走下了车,正好和刚从里面出来的许辰擦肩而过。
此人便是卢宗泰了,徐番他早就认识了,至于许辰,昨晚去了滕王阁夜宴的人,恐怕已经没有人不认识他了。
卢宗泰看着离去的徐番师徒二人,皱着眉头想了想,随后又摇了摇头,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片刻后便也不去计较,向王家的门房通报了一声,便径直走了进去。
都是“七宗五姓”的人,在这遥远的豫章郡自然也会有他乡遇故知的感觉,走得近一些也是难免的。
卢宗泰此次来王家的目的只有一个,那便是完成昨日他对自家弟弟的承诺,来王家争取一下王琳,虽然他们兄弟两个都很清楚自家现在的身份和王琳之间存在着很大的差距。但是,要是不去争取一下的话,他不会甘心,恐怕表面上认命的弟弟也不会甘心的。
所以,卢宗泰他今天来了,只为了去争取那一丝没有多少可能的希望。
刚刚送走徐番二人的王冼正准备回房休息一下,却听见下人来报,说是卢宗泰来访,只好又在客厅坐了下去,当然此时的客厅只有王冼一人,王琳刚才已经回屋去了。
对于卢宗泰、卢宗保这卢家的两兄弟,王冼谈不上厌恶,但是要说喜欢又太重视了,只能算得上是平淡之交的两个晚辈,加上最近因为联合的事,便走的有些近了。
对于卢宗泰今日的来访,王冼也有些猜测,只是都不得其所,便只好紧紧地在客厅等着他的到来。
“小侄见过王世伯!”卢宗泰刚进客厅的门便对着上首主位的王冼行了一礼。
“贤侄今日怎有空来老夫府上了?”王冼笑着问道,只是语气比之对许辰就有了疏远了。
当然,卢宗泰刚才又不在,没有参照物,自然对比不起来,再加上,以往每次前来,王冼的态度都差不多,卢宗泰便也就没有多想,听见王冼问话连忙回答道:“今日小侄前来是有一事相求!”
“哦?你也有事相求?”王冼一听这话,再想想刚才许辰的那个要求,下意识的便说了这么一句话出来,说完后才察觉到失言,只是已经来不及挽回了,只好又说了一句来掩盖一下:“不知贤侄此来所为何事?”
卢宗泰听见王冼这话,再回想下在门口看见的徐番师徒,心中竟有了一丝不安,可却也没有时间让他多想,听见王冼的问话,只好恭敬的说道:“说来惭愧,小侄的弟弟宗保此次有一不情之请,还望世伯能够成全!”
“哦?不知宗保有何请求呢?”王冼笑着问道。
卢宗泰定了定神,都已经到这一步了,自然不能再退缩,遂鼓起勇气说道:“宗保他昨日初见王琳小姐,一时惊为天人,遂心生想念,茶饭不思。小侄今日前来便是想着为宗保来向世伯求亲的!还望世伯能够准许,以全了宗保的一片苦思。”
世家子弟说话就是霸气!仿佛他人一定要满足他们的愿望,完成了是给他们面子,没完成就是驳了他们的面子,给他们难堪似的。卢宗泰今天的这番话的确有些孟浪了!只是他本就是为了强求那一线渺茫的希望而来,自然想的是要有话直说,以免到时候后悔。
王冼听见这话,皱了皱眉,忽而又笑道:“呵呵,贤侄你可知琳儿她为何会来这豫章城吗?”
正在忐忑的等待宣判的卢宗泰听见王冼问的这话,也愣了一下,不明所以的说道:“小侄不知!”
王冼也没指望他答的上来,遂自顾自说道:“说来也是我们王家家教不严,琳儿此次前来豫章并未得到家中的同意,而是偷跑出来的!你可知她为何要逃跑呢?”
面对王冼又一次的提问,已经被他前面的那句话惊呆的卢宗泰茫然的摇了摇头。
“呵呵,这小丫头啊!从小就任性!这一次千里逃家便是为了躲开家要为她指定的婚配,琳儿她是想要自己来选择一个如意郎君!”王冼说着看向卢宗泰,又问了一句:“贤侄,你可明白?”
此刻的卢宗泰,真的是被惊呆了!从小他接受的教育便是要接受家中的安排,哪怕是自家一脉的长辈都被主家害死了,但是长久的家族概念灌输依旧让他兴不起半点对家族的怨念,依旧让他平静地接受了家族的安排。
他可真是万万没有想到,有着千年世家之称的太原王氏竟然会出这么一个叛逆的族人,更何况还是一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