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绒站在原地,一地的落叶随着秋风轻舞。她又一次拒他的好意于千里,那个唯一真心待她的人。过去的,终将是过去了,怎么也回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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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几天荣享在学校都没再遇到过她,不知道真的是学校太大,还是她在刻意回避。两个人,没有一点交集。直到好几天以后才听易风说,荣绒已经很多天没来学校了。
荣享一直正常的上下学,对于荣绒的事不再关注分毫。
11月,n市的冬天很冷,荣享望着窗外伴着风声的雨幕,灰蒙蒙的侵袭了整个校园。放学之后,学生们倾巢而出,荣享是最后人流消散的时候才支着伞慢慢走出校园的。
学校门口沉重的雨帘下,荣绒全身湿透,发丝狼狈的黏在脸上,唇色苍白的全身颤抖着。望着他的眼神无助又哀伤。荣享慢慢走向她,大半的伞撑在她上方,脸色平静,“傻了么,这么大的雨。存心想去医院?”
荣绒身上的大衣都在往下滴水,哆嗦着含糊不清的一句话,“哥……我妈,不要我了。”
荣享眼神深邃的俯视她,没有只言片语,只是伸手揽过她,直接打开车门将她推了进去。
一路上荣绒都环紧胳膊,牙齿轻轻打着颤,车垫都浸满了她身上滴下的雨渍。荣享看了她一眼伸手去解她的扣子,荣绒惊了下,侧过身躲开他伸出的手指。
荣享手停在半空,眼神黯了黯,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扔进她怀里,“换上。”
荣绒手指冻得青紫,木然得动作都很迟钝,解了半天也没把自己的大衣扣子给解开。荣享蹙眉,转过身抬手就帮她解着大衣纽扣,从始至终都没看她一眼。
荣绒垂着眼看他,记忆里好看的五官渐渐立体,眉眼间透着几丝冷冽。只有箭挺的眉紧拧着时不时的泄露了他此刻的情绪。
淡淡的呼吸喷撒在脸颊上,荣享的手指不知怎么就滑了下。他抬头瞥了她一眼,目光相遇。
“宋海清又傍上谁了?看来这次是个厉害角色。”荣享说的话没什么感情,荣绒听得也波澜不惊。荣享说的没错,宋海清“又”傍上了谁?这十年间,她不只一次的卖劲色相,无奈每一次都遇到薄情寡性的,说到底,也是她心气太高。年老色衰不是她的错,可是心机颇重就总是适得其反。
荣绒早就习惯这样的日子,从来都是默默等着她一身殇的回来舔/舐。这次,却不一样了。宋海清走了,带走了她所有的东西,还有荣绒仅存的那点钱。看吧,这就是她那个妈,荣享口中的那个“下贱”的妈。找了金主也不忘带走她女儿仅有的那点生存希望。
荣绒心里有些绝望,连宋海清都指望不了,她还能相信谁?
看她不说话,荣享也不再多问。褪下她早已湿透的大衣扔到一边,拿起自己的帮她穿上。大衣上属于他的体温还残留着,荣绒忍不住就把自己包裹得更紧。
“待会到家你什么都别说,只用站在我身后就行。”
“我知道了。”荣绒其实一点也不担心,不管荣建岳对她有没有感情。至少,跟着荣享她很安心,从小他便是护着她的。前提却是没有宋海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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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车之后,荣绒望着熟悉的别墅有些抬不开脚。物是人非事事休,可是,洪暮真的会接受她吗?荣享一定会很难做的。荣享停在门口,眼神不耐烦的扫过来。荣绒怯怯的看着他,荣享大步走过去牵起她就进了屋,一点犹豫的机会也不给她。
一屋子下人看见她顿时都识相的各自散去佯装忙碌。
洪暮坐在沙发上,冷冷的看过来,那眼神,就跟看到了一个入侵者一样的防备。随即淡淡的口吻询问着儿子,“放学了。”
还是和以往一般的语气和荣享打招呼,似乎根本就没看到荣绒这个人。荣享“嗯”了一声,拉着荣绒就往楼上走,也没有过多的交代。
“小享。”洪暮喊住他,慢慢低头玩弄着自己的手指,“养个小猫小狗还可以,千万别养白眼狼。”
荣绒脸色更加白了几分,感觉到包裹着自己手掌的五指慢慢收紧,荣绒抬头看他。他坚毅的线条,下颚绷得紧紧的。荣绒紧张的手指轻轻挣扎了下,马上被他霸道的扣牢了。
荣享回头望着洪暮,“妈,绒绒是我妹妹。她是谁的女儿不关我事,我只知道她是我妹。”
洪暮冷哼一声,“妹妹?忘了以前她妈怎么说来着?哦……”洪暮好像想起什么好笑的事情,轻掩唇角,“小享,这是阿姨的女儿,宋念绒。你要好好疼她哦,以后给你做青梅竹马的小媳妇。”
洪暮看着全身僵硬的荣绒,鄙夷的轻斥到,“想变凤凰的麻雀见得多了,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连自己的女儿都可以送给她的亲哥哥当媳妇。”随后眼神一变,瞬间阴郁的嚷道,“这么下作的女人,生的女儿能是什么好东西!你还当她是妹妹,人家说不准和她那个妈合伙算计你呢,死小子。”
荣绒呼吸一窒,甚至不敢去看荣享此刻的神情。
荣享清冷的声音在耳畔清晰响起,“荣绒和她不一样,我相信她。”和她一起成长的那五年,她简单的性子他比谁都清楚,说她会算计他?给他一百个理由他也不会相信。
荣绒下唇咬得死紧,默默的注视着他。
荣享看到她的样子,唇角一勾,宠溺的笑,“傻样。”
“小享,你会后悔的。她们母女俩都一样的攻于心计,等发现被利用的时候,你一定会信我的!”洪暮对着他们背影吼。
荣绒手心里都是汗,看着身旁紧抿着唇的人,心……沉到了一个冰火两重天的境地,温暖却又倍受煎熬。
☆、两个人(四)
洪暮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