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伍行走迅速,不多时,又是二十八位书生被淘汰,其中不乏俊秀斯文者。
「如此好的人品,她还不喜欢?!到底想找什麽样子的?」这下他可好奇了。
直行至高台下,见著台上的姑娘,还有她身旁的大汉,一个念头闪过脑海。
「或许不是小姐选婿条件太高,而是……」仿佛要印证他的想法似的,又一个遭遣的书生行经他身边,脸上满布懊恼与无奈。
「可惜啊,这麽个大美人儿,偏偏是罪犯之女,做侍妾还行,若要娶为正妻,那可就有辱斯文了。」书生边走边叹。
商子任眯眼瞧著台上大汉额头的刺字————盗。那是他犯过罪的证明,尽管他已受「鲸刺之刑」、付出了代价,可刻印仍持续影响著他,并且祸延子孙。
「唉!」他叹。「把父亲的过错归在女儿身上,未免有失公平。而且,谁说一朝为盗、就会终生为盗?他们也有可能改过自新啊!端瞧世人肯不肯给他们一个机会。」
「六百七十七号、六百七十八号上台。」终於唱到他们的号码了。
商子任收拾起纷乱的思绪,与许仲言并肩走上高台。
「喝!」他忽尔倒抽口冷气。站在台下时还没看清楚,一上台,姑娘花颜近在咫尺,他的心蹦得半天高。
他这辈子还是头一回见著哭得如此媚惑的女人,水眸灵灿、容姿清艳、举止娇柔,活脱脱是为了那句「梨花一枝春带雨」而生。
难怪、难怪!书生绑架案一直只闻风声,却不见半个人告上官府。因为舍不得啊!告了官、官府派兵剿,万一美人儿受伤,会教人心疼死的。
「好厉害的眼泪!」商子任咏叹,算是开了眼界。
许仲言横过去一记白眼。「别在这里发疯,丢人现眼。」
「仲言兄不觉得对面那位姑娘很了不起吗?打咱们入寨至今,两个时辰过去了,她脸上的泪没乾过,那麽小的身体,竟存得下如此多的泪!」
「我只觉得你疯了。」都什麽时候了,还有心情看女人,真是白痴。
适时,黥面大汉走到他两人身前。「我是本寨寨主,沐英雄,你们呢?」
「小生商子任,」深明夥伴固执不屈的性情,商子任主动开口代答。「这位是许仲言。」
「没骨气的家伙。」正火著,许仲言才不领他的情。
沐英雄移过目光,深深地望了许仲言一眼,黝黑的眸底有一丝激赏闪过。
「嗯,听你们的名字挺有文气的,应该都通晓诗书吧?」这一点最重要,他那宝贝女儿文弱羞怯,绝对承受不了练家子的粗鲁,唯有斯文知礼的书生汉,方能懂得呵疼怜惜娇娇女。因此他绑遍附近一府三县的读书人,只为了替女儿找个合适的人选做相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