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一亮,屋内的蛇便已退去,但地上、床上残留下了一条条亮晶晶的稠液。
方伯玉刚跨了一步的脚,滞在了半空,钢扇一开,遮住了口鼻,嫌脏得不行。
“不是要进来坐吗?随便坐啊。”
向月心中暗笑,大咧咧的往床上一躺,翘起了二郎腿,就是要让他恶心得对她没想法。
方伯玉和田丰辰同时被她放肆的形象给怔得张大了嘴巴。
他们处身****,什么样的恶劣形象没见过,就是没见过像她这样的女人,明明一副幼稚相,偏偏放浪形骸。
“叫人过来收拾一下。”
方伯玉向田丰辰吩咐下去,还是忍着脏,走进了门,走到床边,细长的双眼就这么望着她,审视她。
“我给你倒杯水。”
向月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下床到桌边,倒了杯水放在桌上。
“一起坐吧,大表哥,你见过我母亲吗?我父亲是谁?”
“没见过,这些事你应该去问我母亲。”方伯玉没有坐,也没有喝水。
田丰辰将贾春瑚带到后,便站到了方伯玉身后。
贾春瑚恭敬地向方伯玉行了礼,红着脸偷偷地瞟了他一眼,低着头开始打扫房间。
“你母亲?姨母?”
向月对于姨母没什么印象,摸了摸头,有点昏昏欲睡,提不起精神。
她不仅一夜没睡,一大早又忙到现在没休息过呢,此刻手肘在案,托着腮,不由得打起瞌睡。
迷迷糊糊中感觉头顶一痛,向月惊醒,睁开迷蒙的眼睛,就看见方伯玉坐在桌对面冲她身后道:“下手不会轻点吗。”
“别把表小姐扯痛了,手脚麻利点。”田丰辰在边上喝了一句。
“是,是。马上好了。”
就听身后贾春瑚的声音回应着,向月这才察觉贾春瑚在为自己梳头,好好的梳头干什么,还叫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女刽子手梳头。不会把自己的脑袋给梳没了吧?
屋里收拾得非常干净,桌面被擦得光亮,连放在方伯玉面前的茶杯也换了新的。
“别动,就快好了。”
方伯玉伸出手臂,隔着衣袖按住向月的手。不让她动,“我们家的人长相就是好,你早该好好梳理一下了,美多了。小田,过会替表小姐买些头饰,准备几套衣裳过来。”
田丰辰肆无忌惮地看着向月,应了一声是。
贾春瑚不敢使坏,手放轻了许多,为她挽了一个不复杂的髻,插上花簪。方伯玉摆摆手让贾春瑚出去。
“多谢大表哥。”
向月轻轻触了一下发髻。似乎是个月牙型,盘得不错,古代女子盘发虽然麻烦,还是挺漂亮的。